回眸,撞上女子擔憂的神色,他頹然一笑。
子韻,她如何會知道,那時,他拚命地叫痛,隻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嗬!隻是現在,她還會注意麼?
搖搖頭,他笑:“其實……一點都不痛。”
一點都不痛……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這次,還是那一次。
“我師兄他……”他突然提及青楚,卻又不再說下去。歎了口氣,輕闔了雙目。
子韻亦不知,他想說道,究竟是什麼?
她原本想喚他,動了動唇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呆呆地坐了許久,直到窗口的寒風卷入才回神。靳非墨已經累得睡著了,為他掖好被角,子韻才起身,行至外頭,果然冷得很!
唐雲靠著欄杆雙手嗬著氣,見子韻突然出來,臉上攏起一抹尷尬之色,低頭道:“少主……你怎麼出來了?”
“進去吧,外頭這麼冷。”她說著。
子韻轉了身,見他不動,又回頭,疑惑地看著他。片刻,唐雲才道:“屬下與少主同住一個房間,於理不合。”
子韻怔住,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有點責怪他的冥頑不靈,如今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拘泥於這個!搖頭道:“沒事,進去吧。”
“屬下……屬下還是在外頭站著。”他低著頭堅持地說著。
“唐雲!”子韻歎了口氣,開口道,“也罷,那你再去要間房。”
沒想到唐雲不好意思地笑道:“少主,屬下身上的銀兩怕是不夠。”
子韻訝然,這個情景,好生熟悉嗬!
腦中又閃出靳非墨的臉來,不知為何,她的嘴角忽然染起了笑意。唐雲很是不解,自己身上沒有銀兩,為何少主如何開心?
繼而,又怔住。
他似乎,從未瞧見過少主如此開心的模樣。原來少主這般笑起來,如此好看。
回了神,才唐雲直直瞧著自己。子韻破覺尷尬,隻笑道:“既然銀兩不夠,便進去吧。”見他欲說話,她搶先道,“還是,你想我與你一道站在門口一宿?”
“少主……”他怎麼能讓她跟著自己站在外頭一晚上?
“那麼,便進去吧。”子韻搓著雙手,轉身入內。
唐雲踟躕了下,終是進門。
隻有一張床,兩人隻好坐在桌邊。
一晚上,靳非墨驚醒過多次。卻又是很快昏睡過去,口中念著“師父”,神色痛苦。子韻不知道他與他師父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或是有過什麼樣的約定。隻是,他師父能對他下這樣的毒,所以對他師父,她一直沒有好感。
總覺得那會是個殘暴之人。
“唐雲,他身上的毒真的臉太君都束手無策麼?”她還是不可置信。
唐雲點頭,思索了下,終於道:“少主,太君曾讓屬下查過他的身份。太君猜測,靳公子不是玉手神醫,便是逍遙鬼醫。”
子韻一怔,太君要調查這個做什麼?她甚至會猜中這個!
回眸看著床上之人,她緩緩開口:“太君好聰明,他便是鬼醫。”
唐雲吃了一驚,脫口道:“少主怎會知道?”
子韻一笑,卻是沒有回答,隻道:“他師兄才是玉手神醫。”想起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記憶中,清晰,又模糊。
唐雲驚得說不出話來,太君沒有完全告訴他,他亦是知道,太君與靳非墨的師父定是有著匪淺的關係。
子韻又道:“明日,我想帶他去孤山。”隻因那裏才會有解藥,她隻是,不想看著他死。心中一陣刺痛,那是……舍不得。
“屬下一起去。”正好太君想瞧瞧那神秘之人,他便順路了,最是方便。
子韻頓了下,終是點頭。
兩人又坐了會兒,子韻突然道:“唐雲,你可知雲兒進宮封了昭容娘娘了?”
“知道。”他點頭,目光不自覺朝床上的男子看去,他亦是知道表妹愛著的人,是靳非墨。
看著他的表情,子韻已然明白。嘴角微動,發現忽然之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陪笑道:“我居然不曾發現,原來你與雲兒的名字很像。”
唐雲輕笑一聲,開口道:“我的外婆名字裏有個‘雲’字,她去的早,那是舅父與娘為了緬懷外婆,所以我與表妹名字裏,皆會有個‘雲’字。”
“原來如此。”她不過隨口問問,卻不想他們的名字還真的是有著淵源。
唐雲點點頭,看著她的臉,許久。
子韻有些吃驚,被他看得一陣臉紅,才要問他為何如此瞧著自己,卻聽唐雲突然道:“少主,你可喜歡靳公子?”
驚詫地瞠圓了雙目,為何突然如此問?
唐雲又道:“太君其實希望……你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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