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是坐台小姐,要是星在肯定不讓我去。”慕子義說給她媽聽,招來星也不是好東西的胡話:“我不明白,你倆怎麼分不開?就那麼好?”
唉,柔美癡情的姑娘太純又自賤,總在慌亂的人事中罵髒話,一群心存不滿隻待爆發的潑婦,纏人自憐。她們要的不是愛情,欺壓下願受虐、抱怨、歇斯底裏,她們隻想控製和刺激,使自己更美更自戀。她們愛許多不在身邊的男孩兒,這些叢林幽靈、陰謀下的暗箭。
美籍華人的媽沒朝積極方向處理此事,反瘋婦般要報警。事情固然是慕子義不對,但矛盾並非孤立存在,一味偏袒就能保護了?所幸美籍華人父親的態度與其母截然不同。
“我媽挺生氣,枉信了美籍華人,他把人撞了不敢跟家裏說,管我家借的錢。溫州男孩做生意也該我家一筆,人都不知跑哪兒了。”慕子義說。
嚎叫酒吧(一):
我們也隻能這樣走下去
無論明天刮風下雨……
“牛×呀!”觀眾中一個大胖子衝上舞台搶過麥克大叫。
我們也隻能這樣活下去
無論路途多麼崎嶇
我們的青春如此美麗
沒人欣賞也沒關係……
“牛×呀!”又是大胖子。
台上的兩撇胡子強忍著繼續唱道:
至少到我們死的那一天
知道有過真正的青春
大胖子喝高後往返幾次,樂隊大亂,大夥兒衝上前狂揍大胖子,墨綠仗著人多勢眾,穿新買的紅馬丁鞋將大胖子幾近跺死。
嚎叫酒吧(二):
兩撇胡子帶一位從沒見過外國人的中國人看瑞典樂隊演出,此人看見那麼多老外都傻了,那兒居然還有崔健!他瘋了般使勁握老崔的手,崔沒理丫。他大口喝酒酩酊大醉,當著兩撇胡子麵摸兩撇胡子的女朋友。兩撇胡子也喝多了竟看著他樂,氣得女朋友直哭。一旁清醒的長發磁決定替天行道飛腳將此人踢倒在地,兩撇胡子醒過味兒舉酒瓶砸此人,女朋友擦幹眼淚複仇,蹦上此人肉身未成,反蹲屁蹲兒,大夥兒聞訊趕來,一通亂揍後恢複說笑常態,此人倒地昏睡。
嚎叫酒吧(三):
不知內情的“正義”樂隊演出:“這首歌給那些不買票的混蛋!”
兩撇胡子彈出手中煙頭,一臉挑釁,大寬腳麵、佟言一擁而上……“正義”樂隊掛了。
……此類事件時有發生。嚎叫原乃靜謐書吧,二老板善交,有個金屬樂隊,卻招來自來卷、兩撇胡子、大寬腳麵、細T、曼德拉、佟言、墨綠等蒼蠅蛀蟲將漫畫雜誌啃蝕一空。二老板和髒昆蟲們天天喝高,來此演出的樂隊很多,不知名不知來自何處去往何方,來一次就不見了,天天演出每周派對,老板時而收票,久矣,友人眾多無票可賣,導致樂隊成員均分五塊五開心回家,加之地處語言學院附近,酒吧對麵KTV的小姐總招外國人來,嚎叫的名聲隨這些自我膨脹的青年遠揚八國。怎奈老天無眼,偏在嚎叫旁安置小賣部,都寶、冰紅茶、綠茶、燕京啤酒……會員們喝夠抽夠再進去嚎叫,裏麵人多得爆棚,集體桑拿且隔音不好,因外麵更涼快成了消夏場所,廁所巨髒,酒吧光費電無流水,拆遷前自動關門了。
我從慕子義車裏聽到自來卷、大寬腳麵的樂隊小樣,其中一首大白兔的歌引起我的興趣。餘瑞趴錄音機前撅兩小時大腚仔細聽歌詞:
陪佟信在酒吧等佟言一個半小時。
“還有四小時就演了,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不早點來,能保證一下午排成嗎?”佟信不悅。
佟言不說話,擦擦汗,掏鼓槌預備。
剛打兩小節,“你太快了,我怎麼唱?哇啦哇啦成嗎這樣?”佟信舌頭空中亂甩,“不用聽詞?再來!”
佟言翻白眼望天,手裏不管他哥,依自己性兒打節奏。
“停,停,沒法排了。”佟信下台點煙。
“太慢,沒法跟你玩兒,我和自來卷比這快多了。”
隨著演出時間的臨近,聚來不少人,我們以關心搖滾樂的人越來越多而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