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原又喝了一口茶,發現茶已經喝光了,剛想起身進屋倒茶,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接著是一個沙啞的聲音:“有人在嗎?”聲音有氣無力,卻透著難掩的喜悅。
許秋原開門一瞧,原來是個小乞丐。他仔細打量眼前的小乞丐,心裏詫異不已:“好一副天生仙骨。”
“小兄弟,你有什麼事?”許秋原收起目光問道。
“我找秋叔,是我爹叫我來找他的。”少年也打量著許秋原。
許秋原心中一震,敢稱他為秋叔的隻有一個人:“我就是,你是……”
少年乞丐聞言一愣,隨後哇的一聲大叫便撲入許秋原懷裏。少年乞丐非常欣喜,雙手抓著許秋原的手臂,激動道:“秋叔,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話音剛落,少年乞丐一陣搖晃,栽倒在地。
許秋原好一會兒才透出一口氣,看著地上的少年乞丐喃喃道:“這小家夥不知吃了什麼,口臭如糞,差點要了我老命,他跟農誌剛有什麼關係?”
把過少年乞丐的脈後,許秋原回頭高呼:“丫頭,快過來。”
張小洛從廚房裏走出來,快步來到許秋原身旁,一眼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她好奇地問道:“師父,他是誰呀?你怎麼把人家打昏了?”
許秋原瞪眼怒道:“胡扯,你師父有那麼粗魯嗎?他是餓暈了,快去熬些米粥。”張小洛嘻嘻一笑,轉身入屋。
深夜裏,少年乞丐悠悠醒轉過來,他張眼一看,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旁邊坐著一位年輕姑娘。少年乞丐心中一蕩,這姑娘長得清秀動人,溫潤的嘴唇散發著誘人的氣息,烏黑秀發傳來隱約幽香,白裏透紅的肌膚仿若白玉。張小洛正在打瞌睡,全然不知少年乞丐已醒了過來。少年乞丐心中一陣迷幻,隻覺眼前的女子就像仙女下凡一般。他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張小洛的臉。張小洛突然驚醒,看到少年乞丐正在注視著她,不由得對少年乞丐淡淡一笑,起身離去。少年乞丐心中激蕩不已,少女那一笑讓他如幻如夢,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良久,許秋原走了進來,後麵跟著的張小洛,手中端著飯菜,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少年乞丐肚子一陣吵鬧,惹得張小洛輕聲嬌笑。
許秋原搬了把椅子坐下,隻是遠離少年乞丐。張小洛看到許秋原奇怪的行為,心中好奇,但也沒太在意。她把飯菜端到少年乞丐麵前,說道:“你吃點東西吧。”話音剛落,許秋原突然“撲哧”一聲,似乎在偷笑。張小洛回頭看看許秋原,眉毛一皺,越發覺得奇怪。
少年乞丐接過飯菜,說道:“謝謝你。”張小洛離少年乞丐隻有一個身位之距,在聽到少年乞丐道謝的同時,一股強烈的臭氣撲鼻而至。張小洛鼻子一皺,連連後退,口中疾呼:“好臭,好臭呀!”
許秋原哈哈大笑,少年乞丐則是滿臉通紅。張小洛退到許秋原身旁,嬌喝道:“哼,師父,你耍壞。”許秋原依然大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這少年乞丐當真是餓壞了,也不再理會自己是不是難堪,拿起飯碗來猛扒,吃得是狼吞虎咽,喝得是稀裏嘩啦。那樣子比餓鬼也差不了多少,看得師徒二人是目瞪口呆。
風卷殘雲後,少年乞丐才滿意地籲出一口氣,這一頓,他吃了兩碗米粥、五碗白飯、兩斤牛肉、五個大饅頭、一大碗麵條,再加幾個小菜。
許秋原看著又是驚訝又是心疼,這可是他們師徒二人一天的夥食啊!他收起笑臉,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與農誌剛有什麼關係?找我有何事?”
少年乞丐從床上下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地說道:“秋叔,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農凡啊,我的名字還是您取的,農誌剛是我爹啊!”
許秋原聞言一震:“什麼?你就是小凡?”
少年乞丐連連點頭,滿臉欣喜。
許秋原起身扶起少年乞丐,仔細打量他,高興異常:“不錯不錯,是小凡,你的左耳有三點紅色胎記,想不到已經長這般高了。好,好啊!”
張小洛跟許秋原也有五年時間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許秋原這麼興奮,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師父,你認識他呀?”
許秋原點頭說道:“小凡的父親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這輩子最好的知己。說起來我們已經有六年不見了。”
二十年前許秋原趕屍經過高野林時遇到熊羆襲擊,那時許秋原道行尚淺,加之負傷在身,熊羆又凶猛異常,許秋原差點就陷入熊口之中,幸虧遇到上山砍柴的農誌剛相救,才得以保命。農誌剛身強力壯,他雖不會武功,但勇猛無比。許秋原與他合力血拚,最終僥幸鬥贏了熊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