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正準備將田尋的腦袋打成肉醬,沒想到挨了一磚,這下打得不輕,文空頓時頭暈目眩,鮮血長流。他氣得大叫,操縱機關人轉身奔向程哥,程哥連忙藏在一棵珊瑚樹後麵,和機關人左右周旋,同時口中大罵文空,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田尋死裏逃生,他抽出雙手,費力地將壓在胸口的銅像一點點挪開,就地一滾逃了出來。見機關人正在向程哥攻擊,兩條鐵臂的大刺球左右開弓,打得程哥險象環生,好幾次差點被打中。田尋跑到文空背後,撿起金磚連環砸向機關人,這機關人造得十分堅固,金磚砸在身上動也不動,田尋跳著腳大罵文空的十八代祖宗,可文空十分狡猾,他根本不理會兩人的夾擊之計,全力攻擊程哥。
田尋從地上撿起伸縮撬杠,趁文空不注意,咣咣猛砸機關人的大腿,也不知文空按了什麼機括,那條腿朝後一彎,正踢在田尋前胸,田尋剛被銅像壓過,胸口煩惡,這又挨了一下,他頓時感到喉頭一甜,哇地吐了口血,栽倒地上。
文空回頭見田尋吐血倒地,以為這一下把他給踢死了,哈哈大笑。程哥抄起一塊金磚掄向文空,罵道:“笑你奶奶個熊!一會兒就讓你哭不出來!”
文空獰笑著說:“你還嘴硬?我這就送你上西天吧!”說完雙臂齊抬,兩個鐵球先後呼嘯飛出,程哥連忙逃開,可機關人右臂的鐵球還是擊中了他大腿後側,尖刺深深紮進肉裏,程哥長聲慘叫,回手抓住鐵球上的尖刺,想扳開鐵球。可這鐵球足有幾十斤重,程哥又受了重傷,一隻手根本扳不動。
文空叫道:“不知死活的人們哪,讓我現在就超度你升天罷!”說完,他扳住機括,左臂的鐵球緩緩回縮,想再來個致命一擊。
正在這時,鐵球忽然卡住不動了。文空心中疑惑,他連扳機括,齒輪憋得格格作響,可左臂的鐵鏈還是收不回去。文空有點急了,他從機關人上站起身來,探出腦袋朝下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原來不知什麼時候,田尋在底下將伸縮撬杠插進了鐵皮人左臂下的縫隙裏,鋼製撬杠夾在齒輪之間,阻止了齒輪傳動,鐵鏈當然也收不回來了。
文空罵道:“臭小子,你還沒死哪?”
田尋抹了抹嘴邊的血說:“放心吧,我怎麼也得死在你後麵!”
文空坐回座位,又扳動右臂的刺球回縮,那刺球還紮在程哥腿上,這一回縮,把程哥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痕。
這時,田尋看到鐵皮人左臂上那根長長的鐵鏈還軟軟垂在地上,旁邊正好有一尊高大的千手觀音銅像,銅像兩側伸出幾十隻手臂,用以顯示觀世音菩薩法力無邊。田尋靈機一動,連忙跑過去抓地地上的鐵鏈,在銅像的手臂上急速纏了幾圈,一直纏到鐵鏈離開地麵,快要成了條直線。然後他退後幾步,猛地衝上去用肩膀撞向銅像。銅像十分沉重,這一撞之下隻晃了幾晃,並沒有倒。田尋趁雕像立足未穩,又是用力一撞,那銅像晃了一下,慢慢向後仰倒,瞬間將纏在身上的鐵鏈繃得筆直。
那文空正在全力瞄準程哥,準備先把他打死再說,忽然鐵皮人身體猛地向左側歪倒,他大驚,心想這鐵皮人沉重無比,怎麼會忽然歪倒?轉頭一看,左臂那條鐵鏈竟被人纏在一尊巨大的銅像上,而銅像緩緩仰倒,巨大的力量頓時把鐵皮人拽向一側,文空大叫一聲,鐵皮人轟然倒地。
這鐵皮人厲害無比,可隻要一倒在地上,就什麼也不是了。文空雙手胡亂地扳動旁邊的各種機括,可根本無濟於事。這時東子不知道從哪殺回來了,他見鐵皮人倒地,抬手朝文空就是一槍,文空正想從鐵皮人肚子裏鑽出來,胸口挨了一槍,猛然倒地,口吐鮮血,眼見是不得活了。
那邊程哥大喊:“別打死他,問他出口在哪!”
田尋連忙跑過去,將文空拉出來,隻見文空已是奄奄一息。田尋說:“出口在哪裏?怎麼出去?快說!”
文空費力地抬起腦袋,有氣無力地說:“出口自然是有,可你……你們是沒機會出去了。雖然我沒能親手宰了你們,但也沒……沒什麼關係,再過一會兒,神魚也會……會送你們上西天的……神魚護寶……永保天堂!神魚護寶……永……”文空眼睛漸漸閉上,把頭一歪咽氣了。
程哥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見文空已死,氣得大罵:“東子,你怎麼總是幫倒忙?為什麼打死他?”
東子說:“打死他怎麼了?難道還要留著他要我們的命嗎?”
程哥見東子似乎回複了些神誌,便試探地說:“東子,打死就打死吧,現在我們怎麼辦?”
東子慢慢走到程哥麵前說:“怎麼辦?你還想和我搶財寶嗎?”
程哥腿上受了傷,自然更不是東子的對手,他連忙陪笑說:“不不不,這裏的珠寶全都是你的,我們一件也不想要。怎麼樣?”
東子慢慢抬手,把手槍頂在程哥腦門上,獰笑著說:“程哥啊程哥,別怪我平小東不夠意思,可你總惦記著和我爭財寶,你說我怎麼能放過你呢?”
程哥臉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看著東子扭曲的臉和通紅的眼睛,知道他已徹底精神錯亂,顫抖著說:“東子,你別……別激動,我說了我什麼也不要,財寶都是你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