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肯懾於鍾成的氣勢,起初有些慌亂,但隨後就鎮靜下來,請求道:“讓我把話說完,行嗎?這是一個死人最後的要求。”
鍾成轉過身來,客氣地說:“你還算說了句人話,好吧,我給你這個機會。”
艾爾肯逐漸恢複其往日不可一世的神態,垂死掙紮地叫嚷:“告訴你鍾成,我認為獨立是必然趨勢,建立單一製民族的國家也是大勢所趨,你擋都擋不住。我的‘突厥斯坦帝國’的夢想,隻是最後也是最高的一種境界。在我的計劃裏,民族獨立需要二十年左右的時間達到,建立單一製民族的國家,並且建設好它,得需要二十年左右的時間,而實現突厥斯坦帝國夢想,又要用二十年左右。我今年四十歲,六十年之後我一百歲,如果你們放掉我的話,我肯定能活到一百歲,我不相信在我一百歲的時候,實現不了帝國夢想。”
“嗬嗬,你的意思是說,每個國家就是一個民族文化共同體,因而每一個民族都可以建立一個國家,你不覺得這是個神話,是謬論嗎?你也算是個讀書人,你什麼時候見過曆史上有過一個民族就是一個國家的理論?眾所周知,當今世界的交通、通訊與人員流動已使單一民族聚居的社會走上了多民族雜居之路。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都是多民族國家,有的國家就有一百三十多個民族,那麼請問你這個政治家、野心家,如果把這些國家交給你去治理,你該用什麼辦法呢?是建立單一製的民族國家?還是建立多民族的國家?如果按你的理論搞民族獨立,全世界各民族大大小小有三四千之多,那麼,世界上是不是要搞成三四千個國家?說實話,我對此很困惑。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你們的同夥,他們都回答不了我的疑問,現在,你來給我做出回答。”
艾爾肯確實也想過這些麻煩,此刻他的思維過分亢奮,無法拚湊成一套理論體係來與鍾成抗衡。但他仍然強辯道:“你們漢人離開,把新疆留給我們自治,我們自然有辦法治理。就算我們暫時躺在床上睡大覺,也還有其他盟國的民主政治和市場經濟結構作為我們可資效仿的模式,你不必太操心。”
鍾成駁斥道:“我怎麼不操心?在新疆這塊土地上生活的主體民族就有十三個,憑什麼把新疆單單交給你?其他生活在新疆的兄弟民族,他們怎麼辦?你拿他們怎麼辦?如果這些民族都要求民族獨立,你們怎麼辦?艾爾肯,你怎麼幹起肢解自己民族的勾當?”
“依你的主張,我們永遠都無法實現民族國家的理想啦?”艾爾肯不服氣地反問道。
“那條路是行不通的。你想搞民族國家,那是你單方麵的一廂情願,不是全體人民的願望。人民維護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個完整的大家庭,他們不想讓自己變成一隻可憐的小船,被你這種披著宗教外衣的家夥拋到一座孤島上。說到宗教,我要不客氣地指出,你艾爾肯本人是個偽宗教徒,你根本不知道《古蘭經》的真義是什麼,你隻是利用《古蘭經》達到你的政教合一目的。在當今世界紛亂無序的情況下,許多穆斯林信徒為了尋求精神寄托、維護本民族曆史傳統、抵製現代社會弊端才走上崇信伊斯蘭教的道路,而你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為了迎合教民們的情緒,你提出‘突厥斯坦帝國’夢想,讓少數不明真相的維吾爾族人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所謂的‘突厥斯坦帝國’而做飛蛾撲火的犧牲。你這種作法不是給他們幸福,而是給他們帶去無邊無際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