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白話詩說體式(1)(2 / 2)

太陽在天上走,

我在地上走。

四行詩一首:

如夢的白夜,

續寫著七彩光華;

如潮的大雨,

鯨吞了萬種情思。

五行詩一首:

天邊,

雲兒在飛;

夢中,

妻子在笑;

小兒子說:我要撒尿。

不僅字數、行數自由,連韻腳也是自由的,極端的自由體式,就是無韻詩。詩而無韻,自古未聞,可以沒押上韻,卻不能主張無韻,這是漢語詩一貫的傳統,但到了現代白話詩時代,這個傳統被打破了。

還有散文詩,例如魯迅的《野草》。這事情複雜,散文詩究竟是詩還是散文,也有不同見解。單以這名詞的組合方式看,應該是“詩”,若不是“詩”應該叫“詩散文”。但漢語的詞組變通性強,“熊貓”既不是貓,散文詩也應該可以不代表“詩”的。但無韻詩,確實是詩,而且也有不俗的成績。

毋庸諱言,整體上看,白話詩的成就怕還不及古體詩,而且,從中國大陸的受眾一麵考慮,現代白話詩反而成了小眾體式,小眾文學,唐詩、宋詞反而成了大眾受體。白話詩成就不夠,不足為怪,隻要想想唐詩的前承有多麼久,宋詞的前承有多麼久,就可以明白:詩這個文學體式是需要廣積而薄發的。而且,詩既為詩,又不能單純以市場法則去看待它,因為它在投入產出方麵可能永遠都不會平衡的,一般難於贏利,贏利也是為後人造福。到了那時候,當初的創業者,怕是早已灰飛煙滅,不知何處去也。

白話詩曆史未久,但名家不少,名作也不少。最早的也是影響非凡的人物與作品是胡適和他的《嚐試集》,此後又有郭沫若、冰心、徐誌摩、戴望舒、聞一多、朱自清、宗白華、康白情、李金發、汪靜之、田漢、馮至等。他們的詩,或是西化的,或是本土的,或是激情澎湃、奔騰萬裏的,或是閑情逸誌、帶有新思維新感受的,或是帶有濃濃的傳統抒情色彩的,或半是抒情半是敘事的,或是政治色彩強烈的,或是躲進小樓成一統的。

詩的體式,有長也有短,有西也有中。句子有整也有散,格式有舊也有新。這裏麵既有民歌的影子,又有古詩的基因,還有西詩的自由,更多的則是這些新派詩人的心血與精神。

這裏先選宗白華一首。首選宗白華,因為他在當時雖非詩歌顯要,但他的詩十分耐讀,今日讀來,依然很是感人。詩名《小詩》,體式為六行詩。

生命的樹上

雕了一枝花

謝落在我的懷裏,

我輕輕的壓在心上。

她接觸了心中的音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