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輕笑著,如同之前的每一個夜晚,如同夜場裏每一個向金主賣弄風姿的情人,床伴一般,伸出自己白皙的胳膊攬著他的脖子,臉貼近他的耳朵,嘴裏輕聲呢喃,‘顧少,我想去,好不好····’
身體已經漸漸火熱,心裏還是一片冰冷,顧琛覺得這樣的夏安安十分的刺眼,好像她從來都是這麼隨意的,這樣的夏安安讓自己更加的厭惡。
他猛地甩開她,看著她的臉上滿是厭惡,聲音陡然冰冷刺骨,薄唇一字一句地說,‘你已經這麼下賤了嗎,我嫌你髒,在國外的三年呢,你也是這樣的嗎,每天和不同的男人睡,哪怕是一個油膩肮髒的男人,哪怕他已經有了妻子,還是這麼自甘下賤地索求,夏安安,你真的很下賤。’
夏安安被推到了衣櫃上,頂著冰涼的東西,聽見這話也隻是撩了撩自己的碎發,讓自己在任何時候都保持情人應有的光鮮。
麵對這莫名的指責她也欣然接受,她很明白顧琛,他一向高高在上,他把自己視為肮髒的螻蟻,心裏永遠也是瞧不起自己,或者說在這個圈子裏根本沒有瞧得起她的人。
他們不會相信自己的一麵之詞,但也不屑親手查證,隻會一遍一遍地在自己的身上臆想那是一個怎樣下賤的女人,他們永遠相信身份,事實上就是,夏安安是一個夜場小姐的女兒,她也本應該是下賤的。
而夏安安呢,當初自己受不了想逃,現在也是同樣,但似乎自己也不能再逃了。
隻要顧琛沒有膩,她就必須配合他完成一場對玩物的洗禮。
顧琛始終這麼冰冷地看著夏安安,她好像永遠都對自己的鄙夷和辱罵不在意,一個人究竟在怎樣的地步才會忘記廉恥,心甘情願地接受。
‘就當我下賤好了,顧少看來是答應了。’
夏安安靠著衣櫃的身子站直,坐到了床上,還是笑意盈盈地看著顧琛。
顧琛看見這一幕,怒火中燒,想到了什麼,冷笑了一聲,徑直走過去,冰涼的手指緩慢地抬起夏安安的下巴,眉眼溫柔地一寸一寸掃視著她的臉,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你越這麼無所謂,我越想讓你痛苦地朝我懺悔。’
他的雙眼狠厲,抬高她的下巴,讓夏安安不得不直視他,‘告訴我,你後悔嗎?’
後悔?後悔逃離他的掌控嗎?夏安安好像也陷入了沉思,如果自己踏踏實實地做一個玩物和替身,她可以很好地活著,用顧琛的憐憫作威作福,起碼在正主回來之前,她是好好活著的。
但之後呢?顧琛會漸漸嫌惡自己這個替身,他根本沒辦法接受曾經一起的女人的身份是那麼卑賤,到那時候他隻會更加的殘忍,曾經的他的寵愛隻會成為自己的催命符。
況且,她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她渴望平等,渴望自由,在顧琛的身邊自己永遠是他的玩物。
可那三年,是她僅有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