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嵐是名人,此處不再贅述;陸費墀是浙江桐鄉人,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進士,曾任禮部侍郎。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四庫全書》開館,陸費墀被聘任為四庫全書館總校及副總裁,專職負責校對工作。
二人聽了和珅的話,認為他過慮了。和珅進一步申明觀點,二人也據理力爭,認為這隻是曆史文獻,輕易替換會造成後人閱讀上的不便,降低了《四庫全書》的文獻價值,有違皇帝的本意。和珅日夜伺候乾隆,當然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而陸費墀、紀曉嵐也堅持自己的看法,雙方一時間陷入僵局。最後,和珅把這一問題呈交皇上,請皇上定奪。
乾隆帝果然對和珅的提議大家讚賞,命令將書中出現的“胡”、“虜”“賊”、“虜廷”等字眼,一律用“全”、“敵”、“人”、“北廷”等替換。乾隆還斥責了紀曉嵐、陸錫熊、陸費墀等人不體察聖意,編纂不用心的行為,而對和珅大加讚賞。乾隆帝覺得這還不算完,他還催促各地加緊查繳違禁書籍。一經發現,立即沒收。
紀曉嵐、陸費墀等人雖然一百個不樂意,無奈聖命難違,隻得忍氣吞聲逐一將所有涉及的字進行了修改。這種工作不僅毫無意義,而且費時費力,一個多月才完成。不料乾隆帝見他們遲遲不能完成,認為紀曉嵐主作不力,故意拖延時間,有把他們申斥了一番。紀曉嵐、陸費墀等人費力不討好,又不好發作,隻好默不作聲。
和珅卻從中嚐到了甜頭,此後更是越發嚴厲,甚至流於形式,隻要有“違逆”的言辭,《四庫全書》中一律刪改。他一經猜透乾隆控製輿論的心思,就趁著搜集文獻的機會,多次下令查繳“違禁”書籍,對清朝有詆毀、甚至稍有“影射”之嫌的書籍,一律加以銷毀。就這樣,編入《四庫全書》的資料大都做了相應修改,有些甚至失了原意,客觀上降低了資料的真實性。
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四庫全書》終於完成了。全套書用不同的顏色區分開來,四部書的顏色依春、夏、秋、冬四季而定,經部為綠色,史部為紅色,子部為月白色(或淺藍色),集部為灰黑色,而《四庫全書總目》采用代表皇權的黃色。
乾隆有鑒於痛失《永樂大典》的前車之鑒,命人抄寫了7部《四庫全書》,以防丟失。分別貯於北京紫禁城皇宮文淵閣、京郊圓明園文源閣、奉天故宮(今沈陽)文溯閣、承德避暑山莊文津閣,合稱“內廷四閣”(或稱“北四閣”)。又在鎮江金山寺建文宗閣,揚州大觀堂建文彙閣,杭州西湖行宮孤山聖因寺建文瀾閣,即“江浙三閣”(或稱“南三閣”),各藏抄本一部。副本存於京師翰林院。其中文淵閣本最早完成,校勘更精、字體也更工整。
《四庫全書》在和珅的全力主持下終於大功告成,並且按照乾隆帝的旨意刪去了對清廷不利的字句,這又為他贏得乾隆的信任和歡心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從此和珅不僅在官場扶搖直上,就是在文化活動上也頻頻插手,先後主持了多本重要圖書的編纂工作。
不管是負責《四庫全書》等官修書籍,還是插手其它的文化事務,和珅都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他一直都是乾隆個人意誌的完美執行者,乾隆有和珅作為文化項目的負責人,是他的幸運。但是和珅為討好乾隆而肆意篡改曆史資料,卻是我國曆史文化上的一大不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