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的七十萬壽慶典,和珅既是乾隆帝的寵信之臣,也是他的親家,還是剛剛履新的戶部尚書,所以他除了竭力張羅好這一活動外,也精心準備了一尊很大的金佛作為禮物。朝鮮使臣在見聞中提到:“京城內有佛鋪子,互相賣買。朝臣有此作為貢獻/徨帝亦以賞賜貴臣。於秋節晨朝,有進貢覆黃帕架子,盛以金佛一座,長可數尺許,舁人闕中,聞是戶部尚書和珅所獻。”
通過成功籌辦乾隆帝的七十萬壽慶典,和珅與乾隆帝的關係更加密切。同年十月,和珅被派充四庫館正總裁,仍兼署理藩院尚書事務。換句話說,和珅不僅僅掌控了清朝的財政大權,而且開始向文化事業和民族事務轉型,真正成了一個“複合型”人才,地位也更為顯要。朝鮮使臣的記載中就有:“兵部尚書福隆安、戶部尚書和珅,貴幸用事。閣老阿桂之屬,充位而已。”並特別提到和珅:“為人狡黠,善於奉迎。年方三十一,為戶部尚書、九門提督。而以最所鍾愛之六歲皇女定婚於其子。性又陰毒,少有嫌隙,必致中傷,人皆側目。”
從此,和珅開始走上了長達二十幾年的把持財政大權之路,直到被嘉慶抄家賜死。
把持教育和考試
和珅的觸角伸得很廣,他甚至還控製國家的教育和考試的權力。先後擔任教習庶吉士、經筵講官、翰林院章院學士等職務。他利用這一便利,控製了部分官吏的遴選權。
乾隆六十年(1796年)會試,左都禦史竇光鼐任主考官。發榜時,人們發現,第一、第二名竟然是浙江舉人王以晤、王以銜兄弟二人。而竇光鼐任浙江學政多年,和珅認為一定是他偏愛自己的門生,在考試時做了手腳,要不然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於是懇請乾隆帝派紀曉嵐和他一起進行複試,並借機“興大獄以傾竇,複試日,使衛士環列稽察之”,複查的結果是,王以浯以試卷“疵累甚多”除名,王以銜得以參加殿試。後來,皇帝禦覽的十本殿試卷子中,王以銜仍高居第一名!
乾隆感到很奇怪,就連和珅與諸大臣夜麵麵相覷,於是上奏說:“此次閱卷諸臣皆秉公認真,並無亦無私弊,如有失當,何妨易置?”乾隆帝則說:“若此則彼之兄弟聯名,或出偶然,科第高下,殆有命焉;非人意所能測也,何必易置!且既拆彌封而再易置,則轉不公矣”。這也算是一種巧合吧,遂拍板定案,竇光鼐等人這才免除了革職或交部議處的厄運。
由於和珅經常主持會試和殿試,因而對乾隆的出題習慣已經了然於胸,往往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於是進行“押題”,往往一押就中。因此,和珅常常把押中的題目告訴給出錢的學子,因而考中者甚多。
乾隆五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乾隆帝下令以江南儒生蔣衡所進自己整理過的《十三經》刻石於太學,並命和珅、王傑為總裁,以董誥、劉墉、金簡、彭元瑞為副總裁,金士鬆、沈初、阮元、瑚圖禮、那章成隨同校勘。乾隆帝在上諭中稱:
自漢唐宋以來,皆有不經之刻,所以考定聖賢經傳,使文字同歸於一是,嘉惠藝林,昭垂奕,甚盛典也。但曆年久遠,碑多殘缺,即間有片石流傳,如開成紹興年間所刊,今尚存貯西安、杭州等府學者,亦均非全經完本。我朝文治光昌,崇儒重道。朕臨禦五十餘年,稽古表章,孜孜不倦,前曾特命所司創建辟雍以光文教,並重排石鼓文,壽諸貞瑉。而十三經雖有武英殿刊本,未經勒石,因恩以前蔣衡所進手書十三經,曾命內廷翰林詳覆舛偽,茂棄懋勤殿以年,允宜刊之不版,列於太學,用垂永久。
這次刻石引發了一個有趣的故事。當時主要負責此事的是和珅和彭元瑞,彭元瑞憑借功勞和貢獻獲得乾隆帝的肯定,並給予緞匹、筆墨的獎勵,而同為負責人的和珅因為沒有做什麼具體的工作,沒有得到任何獎勵,和珅自從受寵以來,哪裏受過這般“窩囊氣”?就以“非天子不考文”為由攻擊彭元瑞所作《乾隆禦定石經考文提要》,並令人作《考文提要舉正》,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和珅,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乾隆對此並不認同。和珅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竟派人將彭元瑞所改古字全部挖去。清朝的姚元之在《竹葉亭雜記》卷四中對此有記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