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2 / 3)

“我同意,不過我有一個預感,明天去廣州很有可能撲空,從王國華吐露的口風來看,如果葉蕙真的介入販毒,葉雲高就有可能知情,葉雲高既然想借我們的手除掉王國華,他對葉蕙那邊應該會提前作一些必要的安排。”

“有可能,但還是得去。如果葉雲高的背景真我們知道的這樣的話,你的南方之行是會很艱難的。”

“你在家裏可能更難,方方麵麵的壓力可能會接踵而來,案子越往深處辦,壓力會越大——”

“這個你放心,我倒覺得壓力越大越好,就怕沒壓力。沒壓力說明我們還沒有觸到別人的痛處,對方隻要有行動就有戲了。對了,走之前你和田螢一起與葉闌珊談一次,她也許知道一些情況。看來你今天晚上別想睡覺了。”

“明天在飛機上睡吧。怎麼樣,下午一起喝兩杯?”

“本來就該慶賀一下,我去請一請劉局長,崔局長,看他們能不能參加,專案組的全體到日照大酒店,我打電話讓程勇安排,也讓他給咱們打個折。”正說間,外麵傳來敲鑼打鼓和管弦樂隊的演奏聲,隊裏的內勤饒碧琴進來說白山村的曹書記帶著一大幫人送錦旗來了,說是感謝公安幹警為民除害,請支隊領導去接錦旗。

我縐了一下眉頭,“人是在他曹家垸抓的,王國華藏在他們那裏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一直都沒人報告?這時候要他來幹什麼?”

“恐怕還得應付一下,好漢不打上門客。”江流勸我說。

“我真不想見他。”我想起了已經悄然離開天河的柏樹和馬克,雖然我沒有證據認定是他曹友江一手導遊那一場戲,但我敢肯定那件事與他有關。

“要不請劉局長或者是崔局長出麵接待?”江流說。

“還是我們一起去吧,他曹友江用不著那麼高的規格。還記得曹海波給你送花籃嗎?他們老曹家喜歡弄這種花梢子。”我說。

“他這樣一來,你就是對他有想法也不好意思說。”

“恐怕還不僅僅是如此。”

白山村來送錦旗的男女老少乘座十輛敞蓬卡車,還有幾輛小轎車,竟多達數百人,又吸引了許多看熱鬧的市民,公安局門前的馬路都堵塞了。鑼鼓隊穿著民族服裝,管樂隊則是整齊劃一的製服,還有市電視台的記者扛著攝像機在人群的拍鏡頭,場麵十分隆重,但我看了卻很憋扭,類似的管樂隊我在殯儀館經常看到,而且其中還真有我看似熟悉的麵孔。我的感覺就象是被人不經意地推進了一場鬧劇之中,身不由已的在其中扮演角色,不管自己樂不樂意,臉上還得堆著笑。

我與江流出麵接錦旗的時候,曹友江還當眾作了一番熱情洋溢的即興演說,對我們公安幹警大加褒揚,演講結束時,管樂隊奏起了電視劇《便衣警察》的主題歌《少年壯誌不言愁》,這是到目前為止中國唯一一首為警察而寫的流行歌,平時聽起來很舒服的曲子,這時候聽卻感到憋扭,我知道這與自己眼下的心境有關。不意間,我發現華看雲也在人群中,脖子上掛著一架照相機,她沒過來跟我打招呼,隻是遠遠地衝我笑了笑,我看她那笑容像是哂笑,轉眼之間又不見她的人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贈旗儀式結束,曹友江讓村民們先離開,自己留了下來,我看他沒有走的意思,心知他還有話要說,也想聽聽他究竟想說什麼,便將他請到了會客室,還泡茶遞煙的客氣了一番,曹友江卻斂起了笑容,說:“淩支隊長,江主任,剛才是代表群眾表達謝意,現在該我個人負荊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