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萬,行!周董夠哥們兒。”馮文仁欣喜若狂,“朱哥,你一路辛苦了,我敬你一杯接風酒。”
李生華微閉雙眼,悠閑地抽煙。
朱洪明一仰脖子,把酒倒進嘴裏,打了一個酒嗝:“兄弟們,這年頭不好混,沒有錢,地位卑微,受人歧視。有了錢,既能光宗耀祖,又能享受一切。要掙錢,如果靠勤勞,一輩子隻能滿足穿衣吃飯。要發大財,隻有冒險,賭一把算一把。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博,隻有勇於下注的人,才能腰纏萬貫,出人頭地。來,又喝。”
李生華搖著頭:“朱哥,如果提上腦袋去搞錢,錢搞到手,腦殼掉了還有什麼意義。”
馮文仁把桌子一拍:“野兔子你怎麼底氣不足了!既然遊到了大海中間,想上岸沒那麼容易!”
朱洪明端起酒杯站起來:“兩位兄弟,我朱某願與你們生死與共。明天我們乘火車到鹽湖洪哥那裏躲幾天,然後到北疆。”
“好!”三隻酒杯響亮地一碰。
三人走出餐館,鑽進一輛的士,來到西寧市中心一家三星級賓館。在大廳裏,朱洪明叫馮文仁登記三個單間。馮文仁拿出偽造的身份證在服務台辦理了住宿手續。保安領著他們三人乘電梯到了六樓房間。
朱洪明進房後,拉開手提箱,打開三聽飲料,又拿出兩包藥粉,倒進兩聽飲料裏。他撥通了馮文仁和李生華房間電話,叫他倆到他房間來拿點錢去用。
馮文仁和李生華噴著濃濃酒氣,跌跌撞撞來到朱洪明房間。朱洪明從提包裏拿出四萬元現金,對他倆說:“周董給你們每人兩萬元零花錢。”又拿起桌上兩聽飲料,“兩位兄弟今晚多喝了幾杯,喝聽飲料解酒。”
馮文仁接過飲料猛喝了一口:“朱哥想得周到。”
李生華不停地打酒嗝,酒精從胃裏往上升騰。他一手拿著飲料,一手揉著胸部:“朱、朱哥,我回房間去喝。”
馮文仁又喝了一大口飲料:“我喝過量了,回房間睡覺去了。”
兩人離開後,朱洪明迅速收拾好行李,抓起手提箱,躡手躡腳地溜出房門。
晚飯後,朱正峰到辦公室,填寫了出差用的法律文書,又打開手提電腦,要與綠水聊聊,他敲了兩句話:“人最難受的就是把自己封存起來,有心事也不願意向知心朋友吐露。”
他等了許久,沒有回音,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才晚上十點,忽然想起有三天沒有去醫院看馮丹了,不知她的傷有沒有好轉。今晚一定要抽時間去探望一次。
朱正峰提上公文包和手提電腦,開車來到市人民醫院住院部。花園裏出奇的寂靜,幽藍的燈光下,月季花和菊花反射出鮮亮奪目的色彩,隨著微風吹拂,點頭含笑。他看了看周圍沒有行人,迅速竄到花園中間,摘了一朵月季花。花瓣上已經掛滿了細小露珠,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馮丹的傷腿仍然裹著厚厚的石膏,直直地懸吊著,她穿著翠綠色緊身毛衣,斜靠在床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雜誌。朱正峰悄悄走到她床邊站著,仔細地欣賞著她聚精會神看書的模樣。馮丹突然抬起頭看見朱正峰那如癡如醉的神情,莞爾一笑,舉著拳頭嬌嗔地打著他的胸膛:“你發什麼神經,我以為你不來看我了。”
“嘿嘿,我心裏隻裝著兩件事,除了案子就是你,我今晚要把你看個夠,明天要出差。”
朱正峰笑中帶著傻相,他把月季花插進花瓶裏。
“我有什麼好看的,辦你的案子去。”
“你呀,優美的身材,秋水般的眼睛,柔嫩的肌膚,是我夢寐以求的心中淑女。”朱正峰坦然而幽默地說。
“正峰,你總是這樣逗,我不是小女孩了,詩一般的語言也哄不了我。”馮丹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翻滾著波瀾,朱正峰這個英俊健壯的男子漢,是一名忠於職守的好警察,選擇他作為人生伴侶,可信可靠。
“馮丹,我每次火辣的激情,都被你一盆冰水澆滅了,這不公平。”朱正峰很沮喪。
“正峰,你總是太急迫、太直白了,這是你們男孩子的共同弱點。其實你沒有讀懂我的心。”馮丹深情地看著他,語氣柔軟。
“馮丹,我也不是小男孩了,我是有思想、有個性、有血有肉的堂堂男子漢。今晚,我正式向你求愛,請你回答接不接受我的愛。”朱正峰嚴肅認真。
馮丹的臉膛更紅潤,略帶羞澀地微笑:“你、你總是這樣直率。”
朱正峰彎下腰,盯著馮丹深潭般的雙眼:“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