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摯、友愛】:羅榮桓同誌對於士兵和下級極為關心愛護,令人難忘的,不論誰遇到什麼困難,都會隨時隨地地得到他的幫助。有一次部隊從山下的茅坪返回山上的茨坪,我們每人除了全副武裝之外,還背著一條10多斤重的米袋子。那時我正在打擺子(發瘧疾),走起路來十分吃力;再加上年紀又比較小,當爬越陡峻的黃洋界時,慢慢地落到隊伍的最後麵了。我因為怕給班裏的弟兄們添麻煩,有病的事誰也沒有告訴。我一麵盡力地走著,心裏一麵發急:自己既是班長,又是黨員,落在大家的後麵可像什麼話!但是不管怎樣著急,兩條腿就是跟不上去。正在這時候,忽然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從後麵攀住了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羅黨代表。
黨代表問我:“你怎麼掉隊了呀?是不舒服嗎?”
我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說:“沒有什麼,隻不過剛打過擺子,走得慢點就是了。”
“來!把你的槍給我。這個山沒多高了,你再加上把勁就爬上去了。不要掉隊,一掉下來就不好趕了。”
一麵說著,他就伸手來拿我的槍。我見他的身上已經背了許多東西,便緊抱著槍不肯給他,一麵說:“我扛得動!我很快就會趕上去的。”
不管我怎樣說,槍還是被他搶走了。在這種友愛行動的感動鼓舞之下,我咬緊牙關趕上了我們班的行列。像這樣的事情,我也記不清有多少次了。
連裏一些年小體弱的同誌,羅黨代表差不多都曾幫他們背過東西。
……患難之中的友情最為可貴。
事情過去30多年了。30年,在整個人類的發展曆史上隻不過是短暫的一瞬。可是就在這一瞬之間,發生了多少天翻地覆的變化呀!……我覺得,每個革命者如果能經常回憶一下往昔艱苦歲月的生活,對自己那是非常有益的。
說得何等好啊。一個充滿著無限感激之情的黃永勝,不到10年,竟變得像害怕瘟疫一樣怕接觸“老領導”的遺孀,急忙割斷哪怕是下一代之間的聯係。而當林家要選婿時,也不管兒子願不願意、合適不合適,黃永勝夫婦帶著兒子的照片就到林家求親,雖說未成,心意可表。這是一種多麼快速而強烈反差的變化?政治扭曲了人。這不能不說是黃永勝的悲劇,也是一個時代的悲劇。
政治投靠與感情投資
黃永勝從廣州調到中央,對林彪自然是感恩涕零。葉群也樂得與項輝芳和和氣氣,暗中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1964年7月。項輝芳利用原廣州軍區副司令員楊梅生的愛人劉堅是原廣州市市長朱光的愛人餘修的入黨介紹人的特殊關係,根據葉群的授意,指示劉堅打著中央辦公廳要做標本和外貿需要的幌子,從餘修家騙取了名人畫卷共77軸,畫冊54本,碑帖8冊,線裝書63函另510冊,精裝書17冊,還有其他一些文物,項輝芳托人將這些文物全部裝箱,送給了林彪和葉群,以表忠心。
葉群見項輝芳懂些文物,態度積極,就委托她幫助收集古瓷和名人字畫。
1968年7月和1969年春,廣州軍區一個部門領導兩次接到項輝芳的電話。
她對這位領導人說:“中央首長需要一批字畫,你想辦法送一點東漢、唐、宋、元、明、清各個時期的字畫來。”
那時紅衛兵正在破“四舊”,人們已把古物當廢物,收集這些東西並不費力。幾個月後,那個領導就收集了二十幾幅字畫,送到項輝芳這裏。項輝芳讓人送到北京葉群處。但因這些字畫不是年代太近就是名氣不大,甚至有些贗品。結果都被葉群退了回來。五個月後,項輝芳又讓那位領導送來了收集到的質量較好的字畫,送給了葉群。
這還不算,當葉群一張口要給林家選佳婿之時,項輝芳自告奮勇,加入了“選美”行列。她首先帶著自己的兒子的照片跑到北京向林家提親。在黃永勝的四個兒子當中,大兒子是最出色的一個,曾經有不少女兒家對其投以傾慕之情,都被拒之門外,林黃兩家也算“門當戶對”,更何況黃家大兒子的條件與葉群所定的標準也無大差別。但是葉群再三考慮還是婉言拒絕了這門親事。她說的理由很簡單,就是黃家大兒子“個子太高,與豆豆不般配”。但從後來葉群的談話中,可以揣摸出其真實含義:她是怕與高幹結親後,因為聯姻關係而影響政治前途。萬一黃永勝要是倒了呢,豈不株連自己?總之她要把政治與結親分開,也好必要時“公事公辦”,拉得開麵子。
好事未成,心意葉群還是領了,她感謝黃氏夫婦盡心盡力。
1968年元旦剛過,新年伊始,項輝芳又幾經物色,幫助林豆豆找了一個東北美術學院畢業的“美男子”,葉群看後喜歡得不行,張羅著要林豆豆成親。可是林豆豆早成了“葉主任”的對頭:“隻要是主任熱,豆豆就冷”,林家母女的對立情緒,使項的功勞付之東流。
1969年7月9日,項輝芳奉葉群之命,以總政文工團招演員為名,去長沙特招“合格的候選人”。她到了長沙,立即組織人在長沙、益陽、常德、株洲等地挑選。在五個月的時間裏,她就給湖南嶽陽軍分區司令部副參謀長發了五封親筆信和一封電報,讓他按條件趕快布置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