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黃永勝為緊跟形勢,回到廣州後夥同政治委員、第二書記劉興元召開碰頭會議。在會上,黃永勝提出:“明天黨委召開會議,研究常委班子調動問題。決定不要郭成柱、陶漢章、相煒參加。撤了廣州軍區副司令員文年生副書記之職,隻在常委中留一職務。”並說這樣才有利於團結。
會上,任某提議“對相煒、江民風曆史要審查,要成立專案小組,由軍區負責人掛帥,由孔萊、江副參謀長和我組成。”黃永勝對此表示讚同,以此為起點,開始迫害軍區領導幹部,製造了文年生、相煒、江民風、陶漢章反革命冤案。
1967年12月8日,黃永勝批示成立相、江、陶三個專案小組,每組七至八人。
1968年3月1日期,在沒有事先報告軍委和總政等上級組織批準的情況下,經過黃永勝批示,為查清文年生副司令、晏福生副政委、郭成柱副政委和陳青山副主任的問題,成立了專案小組,黃永勝指出:“晏福生主要是查同賀龍的關係。”
1968年4月進京以後,黃永勝仍在北京遙控廣州軍區專案審查小組,誣陷文年生、相煒、江民風、陶漢章陰謀奪權搞政變。誣稱王、關、戚反革命陰謀集團和相煒、江民風問題有聯係。當專案組向黃永勝彙報,說查不下去了,沒法查時,黃永勝說:“不要慌嘛,可以慢慢搞嘛,王、關、戚都在關著嘛,將來是可以查清的嘛。”據統計,在“文化大革命”中,黃永勝在廣州軍區策劃製造的文、相、江、陶冤案,遭誣陷迫害的幹部達764人。因“廣東地下黨”冤案而受到誣陷迫害的人達7200多,廣東省副省長林鏘雲被抓起來之後,黃永勝對一個負責人說:“敵人檔案裏搞出來林鏘雲是個壞家夥,為什麼不鬥?是不是幾個學生常委不行。要把林鏘雲他們的材料印出來交群眾去鬥,群眾有些事情可做,想辦法引導群眾把敵人揪出來。”他們利用極其毒辣凶殘的手段,逼一些人承認廣東地下黨是“特務組織”、“叛徒支部”、“國民黨支部”,追查地下黨的上級領導,致使許多領導幹部被迫害致死。不少人冤獄多年,身心遭以嚴重的摧殘,大批幹部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林鏘雲等85人被迫害致死。其中包括我黨早期著名農民運動領導彭湃烈士的母親、兒子以及烈士的侄兒、堂弟、堂侄等。連黃永勝自己後來交代問題時也承認:“我是拿竹竿打人,竹竿子長得很,傷害人很多。”
黃永勝進京後不久,就主持召開總參黨委擴大會議,在會上說:“總參出了不少壞人,有黃克誠、羅瑞卿、張愛萍、王尚榮,現在又出了楊成武,這是不足奇怪的。”12月25日,他在聽取總政軍管小組彙報時說:“你們要交代政策,利用矛盾,分化瓦解,各個擊破”,“要深挖一下,對幹部要排排隊”,“總政是水淺王八多”,“總政情況複雜,是閻王殿,是幾代招降納叛的地方,是階級鬥爭複雜的地方。”
在此期間,黃永勝以總參謀長和軍委辦事組組長的身份,秉承林彪旨意,成立材料組,羅織罪名,陷害領導人,並且停發軍委幾位副主席的文件,收繳中央軍委的全部印章。如在總政製造冤案792起,受誣陷迫害的達839人,其中軍以上幹部52人。在砸爛總政的大冤案中,給當時領導人和幹部職工強加的罪名有“叛徒”、“特務”、“現行反革命分子”、“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等,有482人被非法關押,使總政副主任袁子欽及王冰等17人被迫害致死,95%以上的機關幹部和直屬機關的大批幹部被趕出總政。
與此同時,黃永勝采取顛倒黑白的手法,歪曲曆史事實,剛到總參就在林彪的指使下,誣陷聶榮臻是“華北山頭主義”後台,11月又說:“每一個大轉折總有些人出來反對主席的正確路線,有的是自覺的,也有的是不自覺的。聶榮臻這一輩子也沒有幹什麼好事。這些人是不會死心的,一有適當的氣候就會起來搞名堂。”如同打擊羅帥夫人一樣,實際上從1933年至1944年,黃永勝一直在聶帥領導下工作,對聶榮臻的革命鬥爭經曆是親眼目睹了的。無怪乎在1980年的審判期間,黃永勝矢口否認講過這句話。
1968年5月,黃永勝在對賀龍專案組人員講話時,大肆鼓動說:“賀案很重要,是大土匪,大軍閥,大陰謀家。這案很大,麵很寬,有很多人,要在這個基礎上繼續努力。搞案本身就是一場階級鬥爭,要把埋在身邊的定時炸彈挖出來,要猛打窮追,要團結一致,共同對敵……”並扣壓了賀龍元帥寫的八封申訴信。
最慘無人道是1968年8月黃永勝與吳法憲召集羅瑞卿專案組開會,傳達林彪誣陷“羅瑞卿是罪大惡極的反革命分子,十分狡猾,可惡之極。”與此同時,在原羅瑞卿專案組寫的一個關於推遲羅瑞卿手術治療的報告上批示“同意”,讚同對羅瑞卿進行不間斷的審訊和鬥爭,待秋後再動手術。這使將軍的左腿失去了安裝假肢的可能,在精神上和肉體上受到了極大的折磨和摧殘。
在處理彭德懷一案中,黃永勝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