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們同他們進行這場你死我活的鬥爭,會得到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的支持。主席不在了,你是第一副主席,隻要你站出來領導這場鬥爭,大家都會擁護的。”
華國鋒表示:“我早就想好了,隻要葉帥給我撐腰,軍隊支持我,我就不怕。
好吧,我們就按照剛才商量的去辦。”
隨後,華國鋒來到汪東興的住地——中南海內南船塢“水上房屋”,與他商談拘捕“四人幫”的細節。
汪東興聽到華、葉的謀劃後,非常高興,說:“我堅決擁護華總理和葉副主席,你們怎麼領導,我們就怎麼幹。”他認為:“現在雖說不是很有把握,但我堅信,隻要華總理和葉副主席帶頭幹,事情辦得周密,就一定會成功!”
在此期間,汪東興已經和張耀祠、武健華在辦公室開過會,他說中央已經下了決心,要對這幾個家夥采取行動,大家先研究一個行動方案,但要嚴守機密,不能有絲毫疏忽。據武健華回憶,當時他們考慮了以下一些重要因素:
第一,要把握“四人幫”的心理狀態。在這段時間裏,張春橋處心積慮想把出版《毛澤東選集》的權力緊握在手。他曾讓李鑫向他彙報過關於出版毛選五卷的情況,並向李鑫索要過幾份稿子去看。我們可以利用張春橋對出版毛選五卷工作的關注,如果把常委會內容確定為研究毛選五卷出版問題,請他參加,他絕不會拒絕,屆時可一舉抓獲。
第二,按照慣例,中央研究毛選的出版問題,特別是涉及稿子問題時,曆來都是在懷仁堂正廳開會,因為中央有過規定:凡屬毛選稿件,誰也不得帶出中南海以外的地方。對這些規定,張春橋、王洪文都是知道的,他們不會懷疑。
第三,不說毛選的事也可,可提出另外一些涉及毛主席的重要問題,如研究建造毛主席紀念堂選址,作為常委,張春橋、王洪文不能托詞或因故請假。
第四,懷仁堂是最好的采取行動的地點。
根據以上考慮,張耀祠等提出在中南海懷仁堂正廳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內容為:一、《毛澤東選集》第五卷出版問題;二、建造毛主席紀念堂選址問題。在這個方案中確定,解決“四人幫”的順序是:在懷仁堂解決王洪文和張春橋兩個人之後,再分別處置江青和姚文元的問題。毛遠新與“四人幫”區別對待,對他采取的處理方法是就地監護審查。
汪東興把他們研究的結果又向華國鋒作了彙報。華國鋒聽後說:“我認為辦法是可行的。我考慮時間是否再縮短一些,爭取提前解決。”
汪東興說:“我看這個主意好,免得夜長夢多。時間越長,保密越困難。還要提防他們鋌而走險,先動手。”
華國鋒沉吟了一會兒說:“這樣吧,你再約葉帥談談,看他還有什麼新的意見。如果葉帥先來我這裏,我和他談;如果他先去你那裏,你就同他談。”汪東興答應下來。
10月4日下午,葉劍英果然來到了中南海南樓汪東興的辦公室。
葉劍英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聽汪東興彙報。汪東興把具體部署和行動方案一一道來。葉帥仔細地聽著,聽完之後,沉思片刻,說道:“兵法上有這樣的話,‘計熟事定,舉必有功’;‘凡謀之道,周密為寶’。我看這個計劃比較成熟,安排也相當周全了。照這個實施方案執行,必會成功。”他指出一點:
“當然,還要特別注意保密。因泄密導致失敗的曆史事件太多了。同時警戒要嚴密,無關人員不得進入現場,一定要把緊這一關。”
汪東興很讚成:“我們將要求所有行動人員務必做到。”他提出:“按照部署,到時還請葉帥和國鋒同誌到場坐鎮。”
葉帥笑了一下:“用兵之要,先擇於將臣。中央已經決定由你指揮,國鋒和我聽你調遣,遵命行事嘛!”
汪東興急忙說:“葉帥戲言了,我才是奉命行事呀!”
葉帥說:“基本上準備好了,應抓緊睡個好覺,保持精力充沛,士氣旺盛,保證打好這一仗!”
汪東興點頭答應:“請葉帥放心。”
但他是睡不穩的,畢竟此事生死攸關,他哪睡得著!
“四人幫”沒有閑著
10月是北京的金秋,是個收獲的季節。1949年人民“收獲”了共和國,並為此而每年禮慶。1976年的10月又將迎來什麼,是凶是吉,人們都在暗中期盼。
自然,“四人幫”並不知道這是他們覆滅的月份,但政治勢力的劍拔弩張他們無疑是感覺到了。他們正在加速奪取最高權力的步驟。
10月1日國慶節。江青跑到清華大學發表講話,汙蔑鄧小平“迫害毛主席”,叫囂要“開除鄧小平黨籍”,並發誓“一定要鍛煉好身體”,和他們“鬥”下去,要提高警惕。
10月2日,王洪文私拍“標準像”,為上台做準備。他要新華社記者拍攝了穿便服、穿軍裝的標準照、辦公照,洗印114張,並從27張8寸樣片中選定了標準像,指令按照周恩來標準像的樣子進行修改。攝影師問他過去為什麼不照,而現在照?他說準備追悼會用。
10月3日,“四人幫”從9月底開始,陰謀策劃調換北京郊區某裝甲兵部隊師參謀長,準備隨時指揮坦克兵從東北、西北方向開進北京城,造成犄角夾攻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