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元朝為東征日本而進行的軍事準備從未停止過,第一次東征大軍返回以後,緊接著就開始了第二次東征的準備。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高麗作為帝國的東方屏障,也作為東征日本的前方基地,在帝國的統治秩序內擁有著特殊的地位。忽必烈對高麗恩威並重,悉心經營,一方麵對其僭越不尊的地方嚴格限製、嚴厲告誡;另一方麵,對某些無傷大雅能夠寬容的地方則示以寬大。
至元十二年(1275),忽必烈專門派人前往高麗,把高麗的禮樂名號製度好好數落了一番。指責高麗簡直就是亂來——你王愖發布個命令也敢稱之為“頒旨”和“降詔”嗎?你王愖也配自稱“朕”?當然,忽必烈也沒有就此上綱上線認定高麗是要圖謀不軌,隻是說以前弄錯了現在就得改,要求高麗方麵把省、院、台、郡、官名、爵號中與朝廷正在使用的名稱相同的,全部改掉。你高麗是地方政府,就得像個地方政府,能和中央搞成一樣?
至元十六年(1279)八月,高麗方麵派人向忽必烈報告,說通緝了很多年的三別抄餘黨金通精沒抓著,據說已經死了,現在抓到了他的兒子金溫,請示怎麼處置。在這件事情上,忽必烈顯示了他的寬容,答複道:“既然金通精已經死了,就算了。老子造反,他兒子沒參與的話,那關他兒子什麼事?”讓高麗將金溫特赦為民,不予追究。
至元十七年(1280)八月,王愖又向忽必烈一次性奏請了七件事,分別是:以戍守耽羅的高麗兵補充東征日本之軍;加派蒙古軍參加東征;不要給洪茶丘升官,哪怕要升也最好等到東征勝利歸來再說;賞賜高麗軍官以金牌銀牌,鼓舞士氣;以濱海地區的漢人充當東征艦隊的艄公、水手;派遣按察使訪問高麗民間,了解百姓疾苦;請求允許王愖本人到東征軍的出發基地合浦閱兵。忽必烈全都欣然應允。
另一方麵,在這個月裏,忽必烈又進行了一係列的人事調整。他將主要負責高麗、日本方麵事務的忻都、洪茶丘等人安排進中書省,擔任中書右丞。值得注意的是,一同被任命為中書右丞的還有範文虎。即將參與東征的李庭也是在這次大規模人事調整的時候進入中書省擔任參知政事一職的。
與李庭一同被任命為參知政事的還有一個叫張拔突的人。此人倒是沒啥好說的,值得一說的隻是他的名字。此人姓張,顯然是漢姓,可後麵偏偏跟著一個蒙古名“拔突”,就顯得有點怪異了。其實,這在當時可是一個相當時髦的名字,畢竟當時的天下正是蒙古人在坐著江山嘛,隻有翻開《元史》才能見到那麼多什麼何抄爾赤、李闊闊圖、呂伯顏鐵木爾、宋也先不花、王忙古歹等等讓人眼花繚亂的混搭風格的名字。
緊接著的九月,忽必烈又加封高麗國王王愖為開府儀同三司、中書左丞相、行中書省事,進一步提高了高麗王國在大元帝國體係中的地位,以牢牢地將其捆綁在征討日本的戰船上。
十二月,王愖正式接到了忽必烈要求他派兵從征日本的詔令,忽必烈在詔令中要求高麗派出精兵一萬、水手一萬五千人,分乘戰船九百艘,攜帶軍糧十萬石參加對日作戰,並為途徑高麗境內前往日本的帝國軍隊提供方便。當然,忽必烈也承諾,元軍在行軍過程中絕不會過分打擾高麗百姓。緊跟著這份詔令而來的,還有加封王愖為日本行省右丞相的任命。與東征日本的任務相呼應,王愖再次任命金方慶為征日本都元帥,統領所有參與對日作戰的高麗軍隊,並任命樸球、金周鼎為征日本軍萬戶,佩虎符。
至元十八年(1281)正月,屯駐高麗的忻都、洪茶丘等人也正式接到了要求他們率所部渡海遠征日本的命令。除了駐屯高麗的元軍之外,屯駐江南的部分元軍也同樣接到了參加東征行動的命令,比如範文虎就被要求率所部從浙江沿海的慶元府(今浙江寧波)出發,渡海參戰,拔都、張珪、李庭所部作為預備隊在港口隨時待命。
數年來,在江淮、湖南、江西、福建等南方行省所建造的戰船與繳獲的南宋戰船此刻全都集中於慶元府。元軍還進一步明確了軍紀,規定凡是漢軍、新附軍出征,臨陣脫逃者一律處死,不僅當事人要接受嚴厲懲罰,還要實行連坐,其妻子兒女也要被罰為奴婢。
二月,忽必烈在宮中便殿賜宴於阿剌罕、範文虎、囊加帶等征日諸將,為大家壯行。文臣武將齊聚一堂,好不熱鬧。觥籌交錯之間,人們發現獨獨忽必烈並未開懷暢飲,似乎有什麼心事。在眾人的一再追問之下,忽必烈才道出了自己的擔憂:“你們問我有什麼擔憂的事,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們之間不團結。”
忽必烈頓了一頓,眼睛盯著洪茶丘說:“比如範文虎是新從南宋那邊過來的,你們會不會看不起人家?”眾人當然紛紛拍著胸口表態說一定精誠團結,請領導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