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說“就愛讀書”出使日本回國之後的趙良弼多次以年老多病為由請求告老退休。特麼對於151+看書網我隻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至元十九年(1282),終於獲得了忽必烈的允許,蟄居懷州、孟州之間。趙良弼將自己的田產三千畝拿出來搞起了“希望工程”,劃入了當地學政名下,以供養學生。四年之後,趙良弼平靜地離開人世,享年七十歲。忽必烈沒有忘記他的功勞,追封他為韓國公,贈推忠翊運功臣、太保、儀同三司,其子趙訓也很爭氣,在他老爹曾經揮灑過汗水的陝西為官,一直做到陝西行省平章政事。晚年的趙良弼曾經留下這樣一席話,在此與大家一同分享:“必有忍,其乃有濟。人性易發而難製者,惟怒為甚。必克己,然後可以製怒;必順理,然後可以忘怒。能忍所難忍,容所難容,事斯濟矣。”簡單地說就是,要學會忍耐,尤其要善於製怒,隻有忍人所難忍之怒,容人所難容之事,才能成就事業。這是在暗中諷刺忽必烈不善製怒而屢次興兵於日本才有日後三番五次之辱嗎?
從日本戰場回到高麗的洪茶丘仍然替忽必烈經營著高麗,經略著日本。至元十九年(1282)十月,他戴罪立功在平灤一個叫黑堝兒的地方監造戰船七百艘,以備下一次東征。兩年之後官複原職,任征東行省右丞。晚年的洪茶丘終於也雄起了一回,以實際的成績證明了自己和範文虎之輩還不是一路。至元二十四年(1287),蒙古諸侯王乃顏發動叛亂,洪茶丘扈從忽必烈大軍親征平叛,率麾下軍士作為先鋒一路在前。洪茶丘軍由高麗人、女真人和漢人組成,不到三千,且都是步兵,路上正好和乃顏親率的精銳騎兵萬餘人狹路相逢。部下們個個都畏懼不已,洪茶丘卻並不像當年在誌賀島上那樣驚慌失措,而是在夜裏讓將士們把綢緞衣服撕裂做成旗幟,把馬尾剪下來做成很多根旄,故意在林中若隱若現,設為疑兵。乃顏軍以為忽必烈大軍已經到了,於是紛紛逃散。洪茶丘因此立下大功,授遼陽行省右丞。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僅四十八歲的洪茶丘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留下四個兒子。作為一個高麗人,他被韓國學者們罵了幾百年,但作為一名元朝將領,我覺得他或許並沒有那麼討厭。
王愖,作為高麗王國第二十五任國王,高麗元宗之子,可以算是曆史上蒙古化程度最深的高麗國王。他曾經鼓勵高麗人接受蒙古人的生活方式,穿蒙古服裝,留蒙古式的發辮,吃蒙古食物,在世人和元朝皇室的眼中,高麗已經完完全全成為無害的屏藩,以前那個與蒙古周旋幾十年的頑強的高麗已經很難再被人想起。但是,正是這個貌似恭順的王愖,從忽必烈和其後的元成宗手中要回了被元朝控製的東寧府和耽羅島,保持了高麗王國在大元帝國體係內相對獨立的地位,終於等到了元朝崩潰的那一刻。王愖一直活到被後世稱為元仁宗的愛育黎拔力八達即位的那一年,即至大元年(1308),享年七十二歲,諡號忠烈王,他是高麗王國曆史上第一個隻有王號、沒有廟號的國王,因為廟號是皇家才能使用的禦用稱號,藩國國君是沒有資格享有的。他的兒子王璋繼承了他的王位,是為高麗曆史上的忠宣王。
至元二十年(1283),七十二歲的金方慶終於如願以償地過上了退休生活,並堅挺地成了“跨世紀的一代”,一直活到大德四年(1300)才以病卒,享年八十九歲。《高麗史》對金方慶這個人的評價還是比較客觀辯證的,說金方慶其人“忠直信厚,氣宇宏大,不拘小節,嚴毅寡言,對待子侄必以禮,多識典故,斷事無差”,而且“終生勤儉,晝不偃臥,至老頭發不白,能寒暑無疾”,對朋友“不遺故舊,有喪輒往吊”,對主君“平生不言君上得失”,對國家“雖致仕居閑,憂國如家”,所以“有大議,王必谘之”。但是對金方慶晚年的不足也同樣秉筆直書,比如對狐假虎威的部屬不予節製,征討日本返回後軍功爵賞分配不均等等,但在我看來,這些仍然瑕不掩瑜,金方慶作為那個時代高麗最璀璨的明星,當之無愧!
某些人或許天生就是為完成特定的曆史使命而生的,當他完成了上天賦予他的曆史使命之後便會從人世間離開,北條時宗可能正是這樣的一個人。文永五年(1268),在正月裏,日本方麵剛收到高麗人帶來的蒙古國書,北條時宗便在三月裏就任掌握幕府實權的執權一職,那一年他十八歲;文永十一年(1274),他經受住了元軍第一次來襲的考驗,並成功地強化了北條執權家的專政,那一年他二十四歲;弘安四年(1281),他擊退了十四萬元朝大軍的第二次來襲,從而奠定了自己在日本曆史乃至東亞曆史上的地位,那一年他三十一歲。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壽命隻剩下不到三年。弘安七年(1284)四月,北條時宗病卒於鐮倉,享年三十四歲。在他短暫的生命和短暫的政治生涯中,悉數經曆了忽必烈發遣的多次國書和兩次的元軍侵襲。也許,僅僅是也許,上天賦予他的曆史使命正是作為一代天驕的後代忽必烈命中注定的那個對手,這就是所謂的宿命中的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