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無窮無盡,少數島嶼自然有居民,而外來者一來到這裏,若見那些居民不好招惹,則會禮儀相待,那些廉價的換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而若是一些弱的,就會捉去當奴隸買給陸內氏族,圖個好價錢。
這就是海商在大海的謀生手段。
他們都是在大陸容不下身子,鋌而走險紮根在這大海裏苟且養命,一些作奸犯科,無惡不作,一些四樹仇敵,恩怨難解等等,當然,還有人本身就喜歡這個勾當,選擇這條路。
拓跋在陸中,也看到一些城邑有賣奴人的,見那些人被打得哭天喊神,女的更是受淩辱後,衣衫不整出來賣,那些成熟的秘區,更能勾起路人的欲望。
當然,陶小七還小,不知對方會不會放過她,拓跋就不知道了。
“盡力吧!”拓跋暗道,便迎衝過去,“嘿嘿!”那老者早看出麵前的小家夥不僅沒有生靈之力,而且被戾病纏身,他冷哼一聲,瞳孔映照著拓跋的身影,從黑袍中探出一隻枯朽的手,五爪抓向拓跋。
可惜,拓跋並不是一隻無頭的蒼蠅,他衝到離隔老者兩步,停了下來,腳心往地上一蹭,微提而起,地上被陶小七轟得四處散亂的沙泥重新猛掀而起,飛向撲空的老者。
“啊!臭小子!”老者猝不及防,在撲空時,他看到了拓跋嘴角抹出的一道猙獰,跟著就著了拓跋的道兒,帶著一層特殊力量的尖叫立馬蕩漾在小屋裏,他雙手捂住眼睛,臉上的肌肉抽搐得更加難看。
“跑!”拓跋看了老者嚇人的臉,不敢再做多看,忙轉頭對陶小七喝道,接著人撲向老者。
老者耳朵很是靈敏,聽身辨位,怒叫一聲,撩起一腿,對拓跋的小腹狠狠踢去,拓跋頓時猶如一塊石頭,沉重地砸在牆上,牆麵蕩起一層無色的漣漪,待得拓跋落地,就消失於虛無。
拓跋滑將下來,躺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血,他抬起頭,看著依然在那裏猶豫不決的陶小七,明白過來了,如果陶小七就這麼丟下自己,恐怕小則會被阿爸拋棄,重則喪命。
“叫阿爸來救我!”拓跋當即靈光一閃,變換方式向陶小七嚷道。
陶小七聞言,先前的顧忌全散,恍然領悟拓跋這句話中的含義,但心想:“若我拋棄了他,怎能安心,對了,阿爸曾說過,他在東攤樹下埋有一海螺,隻要朝大海吹響,就會趕來。”
突然回憶起這個救命方法,陶小七腳下也來勁了,拔起小腳丫,特意遠遠繞過沒有恢複視覺的老者,道:“我去找阿爸!“,說後急匆匆沒入雨夜。
“哈哈哈!臭小子,我要讓你一個人生不如死,就算是阿爸也救不了你!”老者雖然失去了視覺,但拓跋和陶小七所說的話,卻是始終聽得一清二楚。
拓跋卻是不知,支撐著快要散架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同時手掌在地上一抹,將地上的沙子暗地裏收在掌心,道“你是海商?”
老者沒想到一個在窮島的小子竟然知道海商,道:“沒錯,老子叫做公羊叔段,你今後的主人。”
拓跋一邊一瘸一拐地逼近公羊叔段,覺得再不快點,對方就恢複視覺了,真是大恨自己傷勢。
公羊叔段沒有給拓跋半點掙紮的餘地,兩指掐了幾下,一股無形的微風從他眼邊撫過,他微側過臉,然後再次望向拓跋,雙眼除了一點點猩紅,已經沒有半點痛苦,心想:“對付一個毛頭小子,也得獅子撲兔,用盡全力,如果再像剛才一樣,那可不行了。”
他看了看拓跋步履維艱,還是依然走來,怒火燒心,想那小妞跑了,就拿他做誘餌,當即右手泛起一層青光,虛空一抓,在他前麵密麻散亂的沙子一個眼花,就收在他的枯手上,同時一股吸力豁然憑空而出,沒有回過神來的拓跋腳下滑了一下,就被強行拉扯而去。
“阿爸!”陶小七一路往前跑,皮革子一顛一覆,臉上那道泥巴也被雨衝得幹幹淨淨,竟是一個白白淨的小美娃。
“阿爸!”
“阿爸!”陶小七還沒到目的地,就喊起來了。
前麵五丈,一顆孤零零的不知名小樹在雨中,搖擺著零散的枝葉,陶小七直奔而過,哭聲對著海灘喊道,迎來的卻隻有大海那嘩啦啦海浪的恐嚇,突然她才想回來,忙轉過身,來到樹下,望著沒有做絲毫記號的地麵,不知如何下手。
她試試運氣,動手起來,但刨了好久,隻有周圍十幾處小洞,卻不見海螺的半點甲殼。
“若是照這樣下去,如何救得了拓跋,”陶小七臉上雨水摻雜著眼淚順流下來,心中說不清的痛楚,雖知道這是無用功,但終究還是奈何不了自己的良心,咬了下白瑩小牙,再度挖了起來。
沒過多久,她酸麻的手指就磨出血泡來,始終未見那海螺,把她逼得嗚嗚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