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纏繞血枷的回憶(1 / 3)

公羊叔段將拓跋高高提將起來,破先收入他手中的砂礫猶如附骨之蟲墊紮在拓跋的脖子上。

拓跋盯著公羊叔段陰沉的麵孔,後背全是一層森寒,靈客施展出來違背自然禁製的手段,確實足夠抹消常人反抗的念頭而討聲求饒,或出言辱罵。

但拓跋現在沒有失去理智,他明白此時若是後者隻要稍微用點氣力,憑借這些在直指他喉嚨細碎的小東西,能夠給任何人帶來生不如死的痛楚。

求饒?

拓跋雖表麵柔弱,奈何骨子裏的看不見的傲氣卻比別人高上不少。

拓跋搜腸刮肚,若對方是常人,他還可仗著拽在手裏的沙子趁其不備偷襲,可通過公羊叔段剛才詭異的手段,他知道自己隻要稍微做出小差,公羊叔段就會輕易發覺,適才能傷害到他,那是對方輕敵所導致的局麵,想來第二次,對方顯然沒有這麼笨。

拓跋絞盡腦汁還是無計可施,突然想到若是死在靈客手中,也不枉此生,好過每天夜裏發病,那宛如受到籠罩在全身上的螞蟻啃咬的折磨。

但一想又是不對,對方若把自己賣給一些部落或貴族,當奴才喚使,豈不是有辱此生,暗道現在唯有與他死扛到底,才能脫於魔爪。

“小子!現在後悔了吧,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先呼我幾聲主人來聽。”公羊叔段得意道。

不過,良久後,公羊叔段見拓跋依舊垂著眼皮子,默不支聲,這無疑是在打他的臉,當下賣弄的意思也沒有,心裏全是怒火,決心若不好好懲戒一下這個毛頭小子,怎麼姓得起公羊。

公羊叔段作勢把枯臘的掌爪微握一緊,砂礫看起來,再受一分力氣就血淋淋刺進拓跋的脖子裏麵,他心中早有十數條毒計,不加思索便劃出一道來,威脅道“配合我,將剛才逃跑的小妞引來,我可以答應你,把你賣給一戶好人家,你也瞧見了,那個小妞棄你而逃,你覺得為這樣的人死去,劃算得過來嗎?嘿嘿,若是不從我,我現在就可以先讓你生不如死的滋味。”

公羊叔段可不會傻到放走手裏的肥羊,等他利益最大化的同時,他認為拓跋也會從希望跌落深淵。

“他果然打算將我賣去當奴子。”拓跋想道,又覺得可笑,“你還以為我為那丫頭?若不是阿爸有恩於我,那丫頭就算是個好人我也……”拓跋想道。

接著他的嘴角向公羊叔段慢慢露出一道挑釁的微笑。

公羊叔段見掛在拓跋清秀臉上倔強的笑容,陰沉的眼瞳湧起怒意,變得充滿威壓的聲音響道:“我好心給你一條生路,你既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是你活該了!活該!”

公羊叔段掌爪全然使勁,沙子挺著粗糙的牙齒沒有半分做緩,長驅直入陷進拓跋的脖子。

拓跋早知會得來此結果,容他有準備,當疼痛來襲,臉上神色也一變,身上的寒毛被激得在涼颼颼的空氣裏豎起,他死扛地咬著牙關,兩道月溝般的牙關像是要崩壞般,從縫隙裏逼出一絲絲紅血。

“哈哈哈!”公羊叔段冷眼看著拓跋臉上痛苦的表情,心中說不出的快意,手掌再入力一分。

一波未停,又一波的痛苦應來,拓跋不屈的心裏,宛若有一股難以壓鎮的氣力想破開喉嚨,發泄疼叫一聲,但卻被公羊叔段的掌爪牢牢捏住,。

公羊叔段心裏則是連連自喜,他還是頭一次用這法兒折磨人,他正要試想今後能否用這法兒訓奴的時候能否有今日的快意,突然感覺拓跋喉嚨蠕動,以公羊叔段靈客的身份,輕易琢磨,就自然分辨出對方在說些什麼了。

那句話,猶如一把重錘,敲在公羊叔段的腦海裏,他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知覺。

片刻,公羊叔段眼角難以察覺到有幾點水漬,他重新看了看強忍中的拓跋,心道,“此人重情重義,若是在大型部落,將來定是驍勇善戰之士,我以前的兄弟也是這番人,你卻不知,就是因為我,害死了他,也害得自己淪落這種漂流地步。”他不知不覺中,對拓跋也鬆懈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