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秘風水口訣(2 / 3)

安婧和劉中堂坐在雪糕車裏直納悶,他們可以從安良衣服上的鏡頭看到前方,可是隻看到豐滿柔美的胸部,聽到人群的笑聲,卻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

在不停流動的舞步中,安良想把電棍插回褲袋,可是紅衣女郎的反擒拿技術一點不比安良差,她靈巧地翻腕掙脫了安良的手,把電棍藏到背後。安良的手追著電棍把女郎環抱在懷中,女郎背著手驕傲地挺起胸,揚起下巴貼著他的鼻尖看著他的眼:“你愛上我了。”

“我已經有愛人,但是我仍然深深地為你祝福。”

小提琴、鋼琴和手風琴合奏起《一步之遙》最後一節旋律。安良認為這是奪回電棍的最後機會,他幹脆把紅衣女郎攔腰抱起,旋轉著身體在空中左右舞動女郎,轉花後隨著最後的音符把她放回地麵。女郎背在身後的手已經被他解開,可是兩人卻仍然同時握著電棍。在安良退滑步揚起手、紅衣女郎拖跪步前傾的美妙定格中,女郎調皮地按下了電棍的開關,電棍突然彈出伸出半尺,還在棍頭電觸點上跳出藍色電弧發出嚇人的劈啪聲,就像一高一低兩個人同時握著一支帶電的藍玫瑰。

完全沒有意外地掌聲雷動,連雪糕車裏的安婧和劉中堂也從鏡頭裏看到了電棍,同時歡呼著鼓掌,聲音從耳機裏發出,震得安良的耳膜嗡嗡響。

但安良的眼睛仍是定定地看著舞台上的暗處,他有強烈的直覺,小提琴的聲音也許不完美,可是他感覺到令人心動的關切。紅衣女郎站起來向四周謝幕,然後和大家一起熱烈鼓掌,安良隻是站在原地用心地向前看。

舞台上隻開著中間的三分之二,兩邊的位置被絨幕擋著。這時亮起另一支主光射燈照到絨幕後麵,隨著射燈的移動,盤起香檳金色發髻、打扮得清純動人的李孝賢,穿著白色高領長裙坐在輪椅上,被一個穿露背長裙的女郎推了出來。李孝賢把手上的小提琴交給身邊的人,臉上帶著微笑遠遠注視著安良。

紅衣女郎跑到舞台上拿起麥克風對大家說:“女孩們,這位性感優雅的火烈鳥先生,就是我們今晚最後一位通過愛情忠誠測試的最佳情人,亞力山大!Woo!”

在人群的掌聲中,安良慢慢走向舞台。兩個穿長裙的女郎推著李孝賢的輪椅,像伴娘一樣護送著她進入舞池。四周的掌聲一直沒有停下來,空中響起緩慢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輪椅隨著音樂的節奏慢慢向前推動。

紅衣女郎繼續說:“那天我們不知道小賢的勇氣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她愛著的是什麼人,有什麼值得她付出這麼大的犧牲,不顧一切去追求,現在這個原因就站在我們麵前。我和火烈鳥先生跳過舞之後可以向大家證明,他對愛情的忠誠值得小賢為他付出一切!因為他們,我們今天才可以站在這裏為我們的未來歡呼!”

安良和李孝賢的眼睛裏再也看不到任何外物,隻是緊緊地看著對方。他們在琴聲和鼓掌聲中一步步走近,安良牽起她遞起的手,隨著音樂繞著輪椅跳起華爾茲。主光射燈暗下來,碎花般的彩色射燈彌漫了整個舞池,人們也開始回到舞池中起舞。安良一直沒有說話,李孝賢坐在輪椅上抬著頭,看著衣冠楚楚的安良在自己身邊前進、後退、旋轉。

安良拉著李孝賢的手說:“這是婚禮還是聯誼會?”

“這是畢業舞會。”

“你的小提琴拉得真好,《一步之遙》是我最喜歡的小提琴曲。我看過你的手相,你有一條異能線,那時我就知道你會有一項比平常人厲害得多的技能。”

李孝賢笑著讓輪椅轉個圈說:“這是國際天使藝術學校的畢業舞會,每個學生都要會兩種以上樂器才能畢業呢。”

“哦?你會的另一種是什麼?”

李孝賢對安良輕輕撅了一下嘴,安良的嘴巴不禁張開,似乎要接住這個飛吻。不過李孝賢不是這個意思,她說:“如果嘴巴算是樂器的話,我想我還會吹口哨。”

“那太好了,這也是我擅長的樂器……那些俊男也是同學嗎?”

李孝賢轉頭四處看看說:“不,女孩們才是同學,俊男們都是經過測試的最佳情人。你也高分通過測試囉。”

安良仰頭大笑起來,他對李孝賢說:“我知道‘天使’會分析我的性格,你們選出一個我最喜歡的考官也太危險了,我差點沒通過測試。你知道她有多誘人嗎?”

李孝賢一聽馬上板起臉。安良轉到輪椅後麵輕輕抱著她說:“因為她太像你了,我看見她就知道你在我身邊,一步之遙。”李孝賢重露出笑容,慢慢把頭貼近安良的臉。

安芸看到李孝賢突然出現,心裏當然非常開心,她知道隻要李孝賢在這裏,安良就會重新恢複活力。而且她聽達尼爾和安良說過李孝賢摧毀“天使”控製中心的事情,對這個女孩很有好感。她看出今晚到場的女孩都是過去的“天使”,在經曆過這麼多磨難之後,她們仍然可以放下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而且可以寬容樂觀地相處、互助,感到頗為欣慰。

她關了電腦屏幕,放下耳機回房休息,以後的事她再也不用操心了。不過安婧卻堅持要看熱鬧,一直趴在屏幕前看著裏麵的每一個鏡頭,聽著安良和李孝賢的情話,時不時就哧哧地笑一陣。劉中堂覺得自己猜到安婧的心意,可是又不敢肯定,於是小心地問道:“婧修女,在修道院裏沒有什麼聚會吧?”

安婧一直盯著屏幕說:“有,每天晚上八點開始祈禱,中間要唱四首聖歌,下跪二十次,九點半上床睡覺。”

“這也算聚會呀?聽起來是很煩的事情。”

安婧說起這個就來勁,她拉起修女頭巾轉過頭對劉中堂說:“我們算走運了,柏寧嬤嬤改良了很多規則,讓我們把時間用到幫助社會的事情上。其他修道院是早晚兩次祈禱,每次兩個半小時,過程中還要下跪四十次呢。”

劉中堂坐得靠近安婧一點,指著屏幕說:“婧修女,你現在是休假,可以參加這種聚會嗎?”

安婧斬釘截鐵地說:“這是貪圖享樂的罪過,一般教徒還可以玩玩,修女休假的時候也不行。”

“快九點半了,你要上床睡覺嗎?”

安婧發覺劉中堂今天不太對勁,她皺著眉頭轉臉看著他說:“我在休假,晚一點沒事。你想幹什麼?”

“沒有……我是說看舞會聽音樂應該不算貪圖享樂吧?”

安婧理由很充分地說:“當然不算,我在保護我哥哥嘛。”

“進去看著的話會不會保護得更好呢……”

安婧一臉不悅地看著劉中堂,又看看自己一身黑底鑲綠邊的修女袍,很認真地考慮過這個中肯的意見,然後沉著地點頭說:“有道理,哥哥老是說安全第一,近一點保護是更安全。”

一轉眼,“天使”們為安婧套上長裙,把她打扮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公主。她像剛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的犯人般笑逐顏開,和劉中堂跳完華爾茲後又和安良跳阿哥哥舞,玩得比誰都瘋。安良老早就看出安婧不是當修女的材料,芸姐強行送她到修道院就是要讓柏寧嬤嬤治治她,現在難得有機會她找到借口進舞場,安良當然隨她的意讓她發泄一下。

“天使”們果然多才多藝,原來這個晚會根本就沒有請樂隊,隻是不同地區的“天使”輪流上台演奏,從交際舞到流行舞,從宮廷舞到街舞,都被“天使”們玩了個遍。在一片轟轟烈烈的重金屬搖滾樂和歡呼聲中,晚會的氣氛推到**。

安婧喘氣擦汗站到一旁喝西瓜汁,看到李孝賢又被“天使”們推上舞台,拿起麥克風輕輕地說:“過了今天晚上,我們就會分開,各自走上自己選擇的路。無論我們現在選擇了什麼生活,我們都是自由的;不管我們可以生存多久,我們活著的一分一秒都像個真正的人。以後不會再有命令和不願意做的事情;不會再有生命危險和互相猜疑;我們可以帶著自己的夢想、理念和信仰,自己的愛和恨活到生命最後一刻。帶著情人來到這裏的女孩們要好好兒珍惜,單獨來到這裏的女孩們,你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女孩,很快就會找到自己的愛人。而且從今天開始,我們沒有人會再次孤獨,我和你們一樣,有一百一十二個姐妹。今天在這裏有八十三個女孩,還有二十九位正在天國看著我們,直到我們在天國和她們重逢。女孩們,我們要讓她們看到我們的自由和幸福,讓她們知道她們沒有白白犧牲,她們的付出換來了我們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同時,我們永遠懷念她們,永遠懷念今天晚上。”

一位男士被這番演講打動了,他摸出手機想拍下現場的鏡頭,可是他的女伴阻止了他。這是一個不需要相片記錄的晚上,每個女孩都會記住這一刻,也會在死去時把這個晚上帶走,不留下一點痕跡。

李孝賢拿起小提琴輕輕拉起《少女的祈禱》,這首高難度的鋼琴曲被李孝賢用高超的小提琴技巧演繹得安詳柔美,在寧靜的旋律裏帶上了淡淡的憂傷。寂靜的舞池裏漸漸出現鋼琴的和聲,安良還聽到有女孩在小聲抽泣,李孝賢身後幾個女孩的神情凝重莊嚴,悲傷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大廳。安婧不久前才見過雪殉情自裁,整個過程硬是沒見她掉過一滴眼淚,她總覺得“天使”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這種悲情似乎有點過火。她看看安良,莫名其妙地說:“剛剛不是還很開心的嗎?她們傷心什麼呀?”

安良伸手就往她頭上拍了一下,把花環都拍歪了:“別講些不對氣氛的話。”

安芸很樂意讓李孝賢住到家裏,因為她身上的槍傷還沒有痊愈,到處跑的話對身體沒有好處。她也知道李孝賢在家裏,安良會過得快樂很多,接下來的工作才可以全情投入。事實上安芸現在對艾琳娜的興趣可能比安良更大,她知道艾琳娜傳承了猶太秘術“卡巴拉”之後,又發現聖城耶路撒冷獨特的風水格局,那種不惜一切代價成為萬王之王的風水氣勢讓她想到天子風水術——《龍訣》。

世上不隻是中國文化中有風水,各個古代文明都留下了類似的技術,所謂風水就是以環境改變自然規律的技術,隻要能達到這個效果,是不是稱為風水並不是重要。如耶路撒冷是按照“卡巴拉”秘術的要求來選址興建,“卡巴拉”又宣稱是尋找上帝力量的真實之路,那麼最大的問題就是,使用卡巴拉的人認為什麼是上帝?什麼是上帝的力量?就像使徒會的“天使”其實是殺手和特工一樣,如果隻是一味執著於“上帝”這兩個字,也許永遠看不到真相。

安芸和李孝賢相處幾天,這天清早就拉安良到東河邊談他們之間的事情。安良的態度很明確,他想和李孝賢結婚。他認為自己本來隻有三十歲的壽命,現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艾琳娜也對他說過他的基因排列已經莫名其妙地改變成長壽基因,事實上最近兩個月他也發現已經算不準自己的命,所以有信心從此由自己把握命運。

可是安芸卻對他說:“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李孝賢護照上的八字是她真實的八字,以‘天使’的背景來說,有真實身份才是怪事。連太郎是風水師,他查到你的個人資料後,造出一個假八字引起你的注意,讓小賢順利接近你是有可能的。我很喜歡小賢,並不是對她有懷疑,可是從那個八字算出來的事情,和她的經曆並不吻合。”

安良毫不在意地說:“芸姐,我現在明白為什麼當時我問小賢拿生日來看的時候她那麼生氣了。感情這種東西不能被八字左右,就算她和我不是鴛鴦蝴蝶命,也不會影響我喜歡她。芸姐你就放心吧,我們會相處好的。”

安芸表情無奈地說:“你們都是成年人,也經曆過不少事情了,我不擔心你們相處不來……你可能真的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可是她不一定可以,我擔心你們會因為別的原因分開。”

安良怔了一下。因為安芸是德高望重的大宗師,她從來不會開玩笑亂說話,每一句說出來的話都有來頭,有時甚至是暗示和點撥。他緊張得有點結巴地說:“什麼意思?是不是……你看出什麼了?”

“不隻是我看出來,劉兄弟精於相學,他也看出點苗頭。我們擔心小賢會發生意外……”

“什麼意外?”

“這不好說,現在事情還沒有逼近,從麵相和氣色上還沒有準確的結論。可是我看到她卸妝之後,鼻上年壽位置有淡淡的黑氣,氣色和過去有點不同。這讓人很擔憂,希望隻是身體還沒有複原,顯得身子弱一些吧。”

安良點點頭說:“我會盡量照顧好她的,謝謝芸姐。”

安芸微笑著伸手拍著安良的手臂說:“你和婧婧是我的孩子,我最關心的就是你們。你好幾天沒有去研究中心了,快去看看他們搞成怎麼樣吧,怎麼說也算是一份正式工作。”

裂岩穀研發中心依然日夜進行著安良的風水項目研究,通過固體物質傳送微波的研究進度越來越快。馬特維正在一個巨大的地形模擬沙盤旁邊,指著幾個尖形山峰向安良講解自己的成果。

他仍是瘦得像個骷髏頭,眼鏡後透著冷森森的眼神,可是卻像打了激素一樣神采奕奕:“同樣的電流經過一支椎形鐵棒,為什麼隻會在最末端的尖頭位置放電?那是因為尖銳形狀的物質更容易聚集電荷。當我用微波送到這個尖形山峰時出現了更強烈的現象,這些山峰成了微波發射塔,微波經過它們之後強化,再和地球的原微波發生複雜的作用。當然,按照你對沙盤的不同設計會產生不同的結果,最嚴重的情況是當這些尖峰直接指向白老鼠,距離又足夠近的話,很快就造成白老鼠死亡。”

安良靜靜地聽完他說,然後問道:“死因是什麼呢?”

“不同的尖峰布置有不同的情況,有的是血液壞死,有的是癌細胞突變,也有的會造成互相殘殺,具體要綜合艾琳娜博士的基因分析才能成為完整的理論係統。”

艾琳娜今天像來聽講座的學生,一直乖乖地坐在一旁,用手指慢慢卷弄著金色的長曲發。當馬特維提到她時,她隻是微笑著點點頭,似乎一直神遊物外、心不在焉。

馬特維看艾琳娜不想說話,他繼續說道:“不過微波除了可以直線傳播還可以弧線傳播,你設計的風水沙盤出現了這個現象。因為現在這裏的設備還不夠先進……”

“啊?!”安良聽到他的話嚇了一跳。這已經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一套可以人工製造出宇宙原氣的核動力,已經成功地製造了一次地震,馬特維居然還說不夠先進。“地球上還有更先進的東西嗎?”安良驚訝地問道。

馬特維麵不改色地說:“據我所知還沒有,不過我估計CERN的LHC可以達到這個效果,甚至有科學家質疑他們的實驗會產生黑洞,人為製造出空間坍塌,吞噬地球。”

安良呆若木雞的表情顯示出最高境界的無知。馬特維看看他,大概也知道他有什麼問題,於是給出了一點友好提示:“CERN是歐洲核研究組織,LHC是強子對撞機,實驗的目的是發現未知粒子、新空間和暗物質,明白嗎?”

馬特維的語氣就像在談論洋蔥土豆牛尾湯。安良撓了一下鼻子,努力不以為然地說:“嗯……當然明白……那個LHC放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