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攻心為上(1 / 3)

西門如湖受托去歸勸燕傑镔,五霸閣也不願意上來就動硬的。這也正是胡震山悉心為燕傑镔療傷的原因,他想攻心為上,動之以情。

燕傑镔師徒分開關押,以防串供。看押人的是小師妹等一幹女將。燕傑镔關押在一間廂房中,屋裏還算幹淨,有桌椅床鋪。西門如湖暗中點頭說道:摩尼教、五霸閣終歸是名門正派,這麼說無憂、無雙暫時不會吃什麼苦了。

西門如湖開門見山,說道:“燕姨,小子受胡莊主之托前來歸勸您,胡莊主許下話了,隻要您誠意合作既往不咎,決不傷害您和兩位妹妹……”

“不用多說了,今天的事我看的明白,誰是什麼人我清楚,替我再次謝過胡莊主!你回去告訴他,能說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西門如湖喜上眉梢,雖然他聽明白了燕傑镔的話外音,就是關於那聖武珠是不能說的!但這總比一言不發,逼得審訊者立馬動刑好。

西門如湖出廂房到了院子裏,方紅袖提醒他,說道:“還有二位熟人呢,不一並探望嗎?”

西門如湖歎一聲,說道:“還是不見的好,這種時候我能說什麼呢!”

方紅袖淡淡一笑,不做聲了。

轉天,燕傑镔給抬到前院大廳中,由胡震山等五位莊主和代表常州王府的蘇公威彙審,西門如湖、方紅袖旁聽。

問話的是許軍師,他經驗老到,先從一些次要的問題開始——如果上來就問聖武珠,燕傑镔抵死不說,整個問話就陷入僵局。

許軍師最先問的是梨花坊的內情,以及她身為四大高手之首為何叛離梨花坊。這也是眾人急切想知道的。

燕傑镔回話不卑不亢、條理清晰說道:“梨花坊的規矩極嚴,第一禁忌就是不許打聽與己無關的事,所以我僅知追風一係的情況。追風設有坊主一名,就是在下。步雲、驚電兩係也大體如此。坊主上麵就是總教習了。”

“如此說來,掌控梨花坊的是那個總教習了,你見過他嗎?”胡震山問。

“見過,但他招見下屬總戴著麵具,所以他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是總教習呢?”

“因為他每次招見決定的往往是重大事情,隻有真正主事之人才會這樣!如果你們要追查此人,我想當循著這樣幾條線索,一、此人很有教養氣度非凡;二、此人雖沒有顯露過武功,可是從舉止上判斷,他的武功深不可測;三、此人擁有雄厚的財力,否則運轉不起來梨花坊這龐大的組織。”

至此,眾人對燕傑镔的答話還算滿意,旁聽的西門如湖也鬆了口氣,起碼今天是不會發生他所擔心的事情了。同時,西門如湖又有了新的期許,聽燕傑镔的話,她是鐵了心背叛梨花坊了,如果能說動她棄暗投明,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一樁……

莊丁端上香茶,也送了燕傑镔一盞。燕傑镔雖沒動茶盞,可是臉色和緩多了。

許軍師淺淺呷了口茶,似漫不經心,說道:“燕姑娘,有一件事,大家都繞不開的……你把聖武珠究竟藏在哪兒?”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燕傑镔身上,那熱度是塊冰也能烤化了。可燕傑镔依舊冷冷的,淡淡的,說道:“軍師,我不想駁你的麵子,可又不能回答你的話,隻有說抱歉了。”

許軍師與幾位莊主交換了眼色,這才說道:“燕姑娘的心情我理解,可事情萬萬繞不過去的,還請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咱們還在這裏會麵。來人,送客人回房休息。”

幾位莊丁進來抬送燕傑镔,西門如湖高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到實處。

對燕傑镔師徒三人的審訊毫無進展,燕傑镔每到關鍵處就閉口不語;無憂、無雙堅稱隻見過那東西一麵,師父把它藏到哪兒她倆也不知道。

西門如湖在這兩天中真是度日如年,一顆心兩下扯的滋味簡直比身處地牢還難受。他終於得了個蘇公威不在的機會向胡震山諫言說道:“胡莊主,依在下看燕傑镔多半是因聖武珠與梨花坊鬧掰的,既如此就不用擔心那東西落入魔教手中了。我們何不暫時把這珠子放到一邊,與燕傑镔化敵為友呢。且不說燕傑镔本身就是高手,單單她所知道的內情也對剪除梨花坊大有幫助!”

方紅袖聽了這話麵露讚許神情,胡震山拍拍西門如湖肩膀,不言不語地踱到窗前負手眺望。許軍師輕歎苦笑,說道:“莊主何嚐不想如此,可是王府肯嗎?還有……”搖頭欲言又止。

“別再給胡老爺子添堵了,說道:“鄭兆北陪愁腸百結的西門如湖院外散心,說道:“老蘇頭壓他把燕傑镔移交王府;另四位莊主催逼他動刑;唯有大師姐支持他用文火慢攻的辦法對付燕傑镔。可摩尼教畢竟是五霸閣的閣外閣,聖武珠一事沒有太大發言權的。”

“聖武珠根本就是不祥之物,還要讓它害死多少人呢?”

“那珠子出江湖頭一個害的就是你,大哥沒忘害你的人是誰吧?真不明白大哥為什麼還這麼護著她。”

“她終歸打老蘇頭手中救出過我,就算是一還一報吧。”

鄭兆北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大哥,似你這樣隻記恩不記仇,還能在江湖上混下去嗎?”

“誰說我想混江湖了?我是一不小心給人扯進來的!”西門如湖苦著臉。

鄭兆北轉換話題,說道:“家父這幾日空閑,大哥還是跟他老人家討教討教武功吧。大師姐也是這意思。”

就是說五霸閣明天要對燕傑镔師徒動刑了,大家讓西門如湖回避。

早起,西門如湖憂心忡忡、無精打采,見了天也藍藍,草也青青,臉色才稍有緩轉。鄭氏父子以家傳刀法對練了,西門如湖精神為之一振,大聲喝彩。

鄭父收招,就以西門如湖與燕傑镔交手為例,詳細講解。實戰的心得體會最是深刻,再經高手悉心點撥,西門如湖頓生更上層樓的感覺。

吃過飯,西門如湖強迫自己專心習武。一聲尖利的慘叫清晰地傳過來,是無憂!西門如湖呆愣住。

鄭氏父子對望一眼,鄭父道說道:“賢侄,習武不可分心!”

鄭兆北也說道:“來來,大哥,咱們兄弟再對練一遍。”

西門如湖衝鄭氏父子二人深鞠一躬,說道:“伯父、賢弟,那聲音我既聽見了,就不能充耳不聞,大家好意我明白,可我必須去!”

鄭風展轉臉望向別處,說道:“無情未必真豪傑,賢侄去吧,不過話要說得和緩些,胡閣主也是萬不得已!”

西門如湖再施一禮,大踏步去了。

慘叫哭嚎不絕於耳,參與審訊的幾人在大廳中各懷心腹事品茶,身為江湖成名人物對女流之輩動刑,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方紅袖領這苦差了。見西門如湖闖進大廳,幾人都扭臉裝作未見。

西門如湖對居於主位的胡震山抱拳施禮,說道:“胡老爺子,在下想不通說道:當初西門如湖也是偷盜聖武珠的嫌疑人,震山莊以禮相待,可今日為何要刑訊逼供三個弱女子?!”

胡震山端了茶杯遮臉不答,許軍師說道:“少俠此言差矣,你為人正派身世清白,可這三女是什麼人,邪教妖孽!聖武珠確實是她們偷的,與你怎能相提並論?!”

胡青陽插話說道:“燕傑镔是弱女子嗎?她比十個大男人還厲害!她掌控梨花坊追風一係我五霸閣血流成河!家父大局為重,隻要她說出聖武珠下落就既往不咎,可這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西門如湖拱手,說道:“胡兄,燕傑镔或許罪有應得,可她那兩個徒弟最大的也不滿十八歲,她們能幹下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九淩堡的梅莊主冷笑一聲開口說道:“少俠恐怕是給那兩個小妖精迷住了吧?不用別的,隻憑她們是燕傑镔的徒弟,就該死!”

斷魂穀董莊主的話更不客氣,說道:“稱你一聲少俠是抬舉你,竟然對我五霸閣指手劃腳,也不掂量掂量你是誰?!”

西門如湖冷笑數聲環視大廳說道:梅、董、蘇看來是同聲一氣了,麵帶嘲弄神情;胡青陽雖沒有站在他們一邊,可是滿臉忿然之色,早表明了態度;胡震山、許軍師、劉雲文正襟危坐,不動聲色;萬花山莊的司馬飛閉目養神,一付事不關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