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兵先前被我嗬斥了一句，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現在伸著脖子看我們，滿臉疑惑。再拖下去真要糟了，青驊用力握了握哥哥的手，放開，對我道：“走吧。”
眼裏有淚光在閃。
這便走了。傻豹運屍體一向是出城去的，路都摸熟了，不用我們什麼廢話，順利無比到了城邊。我在城門口亮亮金簪，守城的也沒什麼廢話，就放我們出去了。等出了城，我小聲和青驊商量了方向，決定先朝楚國、瓏國、賓國的邊界走——那邊地勢複雜，而且處於三不管地帶，比較亂，逃起來方便——青驊的王族課程裏，顯然有“周邊地理”這一門，而且他顯然學得不錯，看著天上的星星，很快判斷了方位。城外的路並不多，隻要決定東南西北，走起來挺方便，我要做的就是給傻豹下指示：“順著前麵的路走。你前麵百來步有個分岔路，往右拐。”他真的挺厲害，點點頭，鞭子在毛驢背上拂一拂，小毛驢就乖乖的那麼走了。
晨曦初吐時，我們終於到了國境邊。
天一亮，司楚展雁恐怕就該發現我們的行蹤了，勢必派人追擊，帶著個木板車反而不好隱藏行跡。我們經過一座山口時，讓傻豹解下騾子，把車子掀下去了。下麵山高林密，一架小車子翻在裏頭，料來暫時不會被發現。
至於傻豹跟小騾子怎麼處置，倒有些令人為難。青驊做了個往懸崖下推的手勢，打算一了百了。
他們王族怎麼都這麼視人命為草芥！都沒想過會有更合理的處置嗎？我好言好語問傻豹：“我們接下來的路有點難走，你看你怎麼辦？”
“長官說聽姑娘的命令走。”傻豹毫不猶豫，甕聲甕氣回答。
很好，這樣一來他不用被殺人滅口，我們還可以繼續使用這個壯勞力和他的騾子。
前頭有個小鎮子，地處邊陲，來往商旅和做無本買賣的都不少，淩晨就已經有人活動了，看起來行跡都不怎麼正大光明，還一個勁拿眼睛瞟我們。我一夜沒睡，到現在真撐不住，上眼皮跟下眼皮直打架，誰看我都不要緊，隻要給我個熱水和睡覺的地方！
“別睡。”青驊擔憂道，“司楚展雁的人可能很快就會追來。”
“老大，睡不睡不是光靠意誌力就能控製的。”我半閉著眼睛喃喃。
“算了，”青驊破罐子破摔，“反正要逃，也不能光靠幾雙腿、空著手逃。我們看看能不能補充買點什麼東西、再問一些有用的情報。”
我點頭，把懷裏口袋掏出來放到他手裏。出來跑路，當然要帶錢，我早想到了，但沒地方拿錢，就把房間裏看起來值錢點的器皿擺設“順”了一些出來，應該能換些錢用吧！“可是，在這裏換錢放心嗎？”畢竟無商不奸。
“他們敢搗妖蛾子，我就教訓教訓他們！”青驊摩拳擦掌。隻要司楚展雁不帶著大軍出現在眼前，他就很有自信。
“先去大一點的字號吧。”我沒什麼信心的猜測，“也許他們會比較愛惜信譽一點？”
傻豹始終木無表情的站在旁邊。我們壓低聲音的說話，他不知是沒聽懂、還是沒聽見，總之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我們拉他走，他就溫順的跟上。這家夥真是一等一的好跟班兒！
“若能複國，我必定記你一大功。”踏進鎮子裏最大的店麵前，青驊悄聲向我許諾。
我想說，我不是為了得到報答才救他們的，不過他如果提出以身相許什麼的，我也願意考慮考慮看看就是了——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斷在喉嚨裏。
偌大的店堂空空蕩蕩，一個羊脂美玉般的美人兒手持一把折扇，正欣賞上麵畫的仕女，口中淡淡道：“諸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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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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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