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化龍之蛟(1 / 3)

那紅燈籠在前麵不慌不忙走著,可苦了我背著猴子,一會兒爬坡,一會兒溜穀,累得我簡直要背過氣去。這時候那兩盞紅燈籠卻突然停了下來,左右徘徊了一下,竟然漸漸向天上飛起來了,就像是兩盞緩緩升起的孔明燈一般。

我當時心頭一震,驚道:“天哪,這蛟龍化龍升天了!”

黃曉麗倒很冷靜,說:“這蛟龍就是大蛇而已,它不可能會飛的,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這時濃厚的霧氣漸漸散開了,月光透過霧氣鋪下來,就發現原來深穀中藏著一棵巨大的桑樹,那隻紅燈籠這時就在樹上,不斷往上走,已經看不見影了。

我才明白,原來那條蛟爬到樹上了,我還以為它化龍升天了呢。

黃曉麗神色嚴肅地看著這棵樹。

這棵樹幾乎能和古桑園那棵參天大樹相比,高聳入雲,枝丫斜出,仰起脖子也看不到有多高,虯龍一般的樹根被黃河水衝擊著,已經淘空了,縱橫交錯的樹根幾乎盤成了一個小島,遠遠看去,那不像是一棵樹,更像是一個小島。

我見這樹大得邪乎,想走近點看看,卻被一個人拉住:“千萬別過去!”

猴子醒過來了,他說:“你看看樹底下!”

我仔細往下一看,那漁網一般的樹根上密密麻麻一層,竟然都是手腕粗細的黑蛇,還有尺把長的巨鼠,都拚命往樹上躥,好多老鼠掉下來,砸在群蛇之間,也都渾然不顧,繼續往上爬。

再往外看看,那樹旁的草叢邊、水底下也是一陣陣翻騰,仿佛這黃河中的邪乎物件都趕到這裏了,拚命想往樹上爬。

我當時也嚇了一跳,這老鼠竟然絲毫不懼蛇,一直朝樹上躥著,那蛇也顧不上吃鼠,也紛紛往上躥,真不知道那樹上有什麼好東西。

猴子卻怔怔地看著那棵古樹,喃喃說道:“龍鱗,沒想到這裏竟有龍鱗古樹,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我問他:“猴子,你小子被淹糊塗了吧,這分明是一棵古桑樹,你怎麼說它叫什麼龍鱗樹呢?”

猴子冷笑道:“古桑,你竟然說它是古桑,那你用刀給我砍下來片樹皮試試。”

我有些不服氣,想著這個猴子不就會撲通幾下水嗎,竟然敢諷刺老子,看來我要是不亮幾招,他就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

我當即接過黃曉麗一路握著的柴刀,雙手握緊了,朝著一枝伸出來的枝丫使勁一砍,卻聽嘣一聲響,柴刀仿佛是砍到了鐵板上,猛然被震回來,兩隻手的虎口都快被震裂了。我扔下柴刀,忍痛叫道:“今番白爺算是著了道了,敢情這古桑樹是個幌子,它是個石頭雕出來的!”

說是這麼說,我也覺得奇怪,這明明是棵枝繁葉茂的古桑樹,虯龍一般的樹根,密密匝匝的葉子都有,又怎麼可能是石頭雕出來的樹呢?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伸手去摸了摸樹枝,卻發現那樹枝冰冷僵硬,確實是石頭無疑。

猴子緩緩說道:“這不是石頭雕出來的,它是棵真樹。”

我更搞不懂了,說:“不可能,這肯定是棵石頭樹,差點把我的手給硌斷嘍!”

猴子感歎著:“它的確是石頭,也的確是棵真樹。”

這話我就徹底不懂了。

黃曉麗問他:“你是不是說,這棵樹已經變成了化石?”

猴子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一棵古桑樹的化石。我以前曾經聽說過好多老樹會一直挺立著,一直到石化。我一直以為是傳說,沒想到竟然真有這等事情。”

我也想起大腦殼說的沉陰棺,那沉陰棺其實就是古樹化石打造的。黃河改道,好多大樹深埋在河道下,在那種高壓缺氧的環境中,大樹往往會碳化成這種陰沉木,也叫“碳化木”。

這陰沉木經過在水下地下千萬年的浸泡,溫潤無比,能製成最好的冰庫。若能找到一塊很大的陰沉木雕成棺木,人死後可以千萬年不朽,是古代帝王製作棺材的首選之物。

不過我也有些犯嘀咕,古人將陰沉木視為珍寶,這樣一棵高聳入雲的古桑,難道竟是那傳說中的陰沉木?

猴子卻喃喃說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原來竟然是這樣……”

我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他卻拉著我往回跑,我邊跑邊問他怎麼了,猴子也不答話,隻不停說著:“快點,快點,時間不多了!”

我見他這樣,隻好跟著他回去,猴子找了找黃七爺留下的大包,翻了翻,翻出了一個杏黃色大布口袋,裏麵一股硫黃的刺鼻味,猴子說:“果然如此!”他讓我背上,讓我一定要相信他,我們此行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了。

我這時候覺得有些不對,低喝一聲:“猴子!”

猴子站住了。

我說:“猴子,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你剛才在水底下到底看見了什麼?黃七爺又去了哪裏?”

猴子沉吟著,沒有說話。

我也有些激動,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說:“猴子,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的……”

猴子轉過頭看著我的眼睛,說:“老白,咱們認識多久了?”

我說:“那還用問,從穿開襠褲時就認識了。”

他問我:“那從小到大,我騙過你嗎?”

我想了想,這猴子雖然是個鬼機靈,但是從小到大還真沒騙過我,還經常給我背黑鍋。

我剛想問他什麼,猴子擺擺手,說:“老白,你現在別我,我真不能說。你隻要知道一件事情,我肯定不會害你。”我點點頭,有猴子這句話就夠了,我沒再問什麼,背起那袋硫黃就往樹邊跑。

到了樹下,猴子讓我將那硫黃沿著樹根處撒上一圈,硫黃撒入水中,水下立刻咕嘟咕嘟冒起了水泡,不停泛著大水花,想來是樹下群蛇懼怕硫黃,紛紛離開了大樹。

做完這些,猴子才鬆了一口氣,緩緩坐在地上,好像身心都很疲憊。

黃曉麗一直看著那棵老樹,眉頭皺得緊緊的,後來就問我:“老白,這棵樹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說:“怎麼了?”

黃曉麗遲疑著說:“我怎麼看著這樹的樹冠還是綠色的?”

我仰頭看了看,那大樹高聳入雲,樹梢上一圈果然呈一派暗綠色,並不像下麵石化的樹幹一樣,我也嚇了一跳,這棵古桑樹都老成化石了,樹冠怎麼可能是綠色的?難道是有人專門爬到樹上,在上麵刷了一層綠油漆不成?

這個想法實在太過荒謬,連我自己都搖頭,這時猴子突然說道:“這棵樹是活的。”

猴子這句話,把我和黃曉麗嚇得不輕,甚至以為他是在水裏憋久了,憋出毛病來了,這棵古桑樹都成了梆梆響的石頭樹了,它怎麼可能還活著?

猴子卻直勾勾地看著這棵大樹,說:“老白,你不要激動,我跟你說,這棵樹真的還活著。”

他說,這棵古桑樹雖然已經石化,卻和普通的陰沉木不一樣,它還活著,甚至還一直在生長。

黃曉麗說道:“這絕不可能,這棵樹的樹幹已經石化了,怎麼給樹木提供養料呢?”

猴子有氣無力地招招手,讓我們坐在他旁邊,跟我們說了他的猜測。他估計這棵樹吧,一定是黃河邊上的古桑樹,不知道生長了幾千年,後來黃河改道,將樹的下半截淹沒了,但是古桑很大,也沒被完全淹死,樹上一截還活著,依然在生長著。後來滄海桑田,經過了不知多少世的變遷,這棵古桑樹就變成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存在,它的根部和下半部分已經石化,但是上半截依然活著。他舉了個例子,這棵樹就相當於,就相當於長在了一塊大石頭上。

我和黃曉麗都有些不相信,畢竟這石頭樹依舊還活著的結論太過驚悚了,就好像大腦殼說死人複活一樣,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猴子說,其實在古人一些筆記中,也記錄過這種事情,說是古樹成精,往往在雷雨天化龍而去;也有老樹遭到雷擊,被天雷給活活劈成兩半,那樹木劈開後,往外流的不是樹液,而是黏稠的鮮血。

黃曉麗認真想了一下,說:“要是這樣論起來的話,這棵樹就相當於舍棄了一段樹幹,原來的樹幹變成了樹根,靠著黃河充沛的水汽生長,倒是也有可能。”

我問猴子:“這古桑樹都成了石頭樹了,怎麼還有那麼多大蛇老鼠要往樹上躥?”

猴子也搖搖頭,說這他就不知道了,這蛇鼠本是天敵,竟然還能糾纏在一起往樹上跑,看來這樹上還真有什麼比命還重要的好東西。

我們三個沒再說話,都往這古桑樹上看著。月亮漸漸升起來了,月光斜鋪下來,古桑樹上仿佛凝結了月亮光華,頂上一片片晶瑩剔透的樹葉,仿佛水晶雕琢的一般,隨著微風緩緩動著。這時候,我漸漸覺得有些不對,那些綠瑩瑩的樹葉怎麼開始變紅,那樹梢也是一片古怪的紅色,映得黃河都紅了半邊。

我看了看月亮,月亮還是那個淡黃色的月光,並沒有變紅,那就是這棵樹變紅了。

我驚道:“這樹怎麼變紅了!”

黃曉麗不可置信地說道:“天哪,是這樹在流血,樹還真能流血!”

那樹上的血色越來越重,一層濃濃的血漿,順著樹梢往下流,將老樹流成了血樹。又從樹幹流到樹根上,最後流入河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半段黃河都染成了紅色,顯得格外詭異。

我看那古樹,樹影斑駁,黃河水漆黑一片,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水裏撲騰著,也有三分悚然,不知道究竟稱這樹為仙樹好,還是鬼樹好。

不遠處水花聲不斷,水下隱隱傳來幾聲咆哮,偶爾也有東西撞在樹幹上,砰砰作響。這血腥味在曠野中傳得很遠,幸好剛才猴子讓我沿著樹根撒了一層硫黃粉,不然估計半段河裏的古怪物件都會被吸引過來。

我的頭發根根直豎起來,用手使勁壓了幾下,都沒壓下去,結結巴巴問猴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猴子說道:“這不是樹流的血,是剛才那些躥到樹上的老鼠和蛇的血。”

我還沒弄懂他的意思,突然刮過一陣風,大片大片東西從樹上飄下來,像落葉一般,有一片落到我們這裏。我借著月光一看,那並不是落葉,竟然是一張風幹了的老鼠皮。那張老鼠皮有巴掌大小,頭部幹癟癟的,身子幹成了一張皮,就像是有人將老鼠扒了皮吃掉,將老鼠皮掛在樹上風幹了一般。

我又是一陣頭皮發緊,不知道這老鼠是被古樹上的東西給吸幹了,還是怎麼回事。

我的冷汗都下來了,想著當時要是不聽勸,爬到樹上摘桑葚子,弄不好就成了一張風幹的人皮,給掛在樹上了。

猴子這時猛然站了起來,說道:“我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忙問他:“怎麼回事?”

猴子說:“我剛才說過,這棵樹是一半活著,一半死了。不過像黃曉麗說的那樣,這老樹要是直接生長在石頭上,那怎麼給樹梢提供養料呢?所以說,這棵古桑樹一定不會是通過樹根來吸收養料。”

猴子指著樹幹上的血漿,說:“這樹就是靠吸食蛇鼠血肉,來維持生命的。”

我想了想說:“猴子這個提法很新鮮,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亞馬孫叢林中就有一種豬籠草,是靠捕捉昆蟲、吸食昆蟲體液維持生命,這古桑樹已經長了上千年,這點悟性應該有。”

黃曉麗這時問道:“豬籠草是用自己的葉子做成了一個捕捉昆蟲的籠子,靠自己的花香來吸引昆蟲,這棵老樹又靠什麼來吸引老鼠大蛇,又怎麼吸食它們呢?”

我想想也是,這老樹剛開始可能還能瞎貓碰上死耗子,但是都那麼久了,還老在一個地方,就算是瞎老鼠也不會乖乖去樹上送死吧?

猴子也說不上來了,隻說他也是猜測,要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這時候,天上突然掠過一個巨大的黑影,將月亮都擋住了。我抬頭望去,隻見天空上出現了一朵白雲,白雲掠過月亮,將月亮都給遮住了,天也暗了下來。那白雲緩緩遊走著,離我們越來越近。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鳥叫聲,那聲音銳利無比,仿佛響雷一般,震得那石洞都往下嗡嗡掉土,猴子往外看了一眼,臉都發白了,低聲道:“那不是雲彩,是一隻大鳥!”

我也吃驚了,這鳥竟然有一片雲彩那麼大,連月亮都能遮住,這鳥得有多大呀?

猴子也罵道:“老子早該想到,這棵陰沉樹上,被人建了個鷹神廟!”

我問他什麼是鷹神廟,他卻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看著那棵樹。

黃曉麗這時沉吟著:“老白,你說這巨鷹和巨龜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我說:“一個是鷹,一個是龜,還能有什麼聯係?”

黃曉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這巨鷹和巨龜都是能活很久的生命,它們會不會……會不會是同一批人馴養的?”

我聽了這話,也是心頭猛然一震。

那黃河中的鐵鏈,這棵石化樹上的鷹神廟,都是古人建造的,還真可能是同一撥人建的,但是又有誰有這樣通天的本領呢?

我說:“這巨鷹、巨黿都是洪荒巨獸,現在怕早都滅絕了,隻有少數隱藏在喜馬拉雅山脈,或深海沼澤中,很少在中原出沒。這等神物一般的東西,又有什麼人能馴化呢?”

黃曉麗說:“黃七爺不是說,你們金門就有馭龜、馴鳥之法嗎,說不定就是你們金門哪位前輩給馴化的。”

我說:“話雖這麼說,不過這巨鷹、巨龜也太大了吧,這巨獸還不一口把人吞了,誰敢馴它們?”

黃曉麗說道:“你怎麼知道古人不是從小就將它們馴養好的?”

我不說話了,暗暗想著黃曉麗這個說法,古人的確可能是將巨黿、巨鷹從小馴化的,然後讓它們一直守護在這裏。

不過,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勁,又是想做什麼呢?

難道說,是因為古人知道這巨黿、巨鷹都能活幾百年乃至上千年,所以才選了它們作為黃河守護者嗎?

或者說,古人將這兩隻巨獸做成獨特的路標,隻有懂行的人才知道如何開啟它?

那麼,它們又是在守護著什麼呢?

這時,那巨鷹繞著大樹盤旋了一周,緩緩飛到樹上,沒多久就傳來了尖利的呼嘯叫聲,不斷有成堆的大蛇和老鼠被啄下來。

我想了想,說道:“這巨鷹怎麼也上樹了?”

猴子說道:“巨鷹和那隻蛟龍打起來啦!”

我才想起來剛才看到了兩盞紅燈籠,那分明是蛟龍的兩隻眼睛,但看那兩盞紅燈籠,這蛟龍的個頭也不會小,看來兩者之間定有場惡戰。

不過我也奇怪,這樹上到底有什麼好東西,竟然惹得這大蛇群鼠,甚至是巨鷹、蛟龍都參與了爭奪?

猴子這時卻焦躁起來,不看著古樹,卻隻望著黑黝黝的黃河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就聽黃河水像開了鍋一般,咕嘟咕嘟響起來,猴子眼前一亮,說聲:“來了!”

我往水下看去,隻見那河水中突然出現了一點燈光,接著又是一點,然後是一串燈光,像是一條火線,順著黃河緩緩漂下來。

黃曉麗不由後退了幾步,驚道:“那水下是什麼?”

這時那棵古桑樹往下緩緩滴著鮮血,巨大的古樹變成了一棵血樹,樹根下的黃河咕咕響著,遠遠望去,黑黝黝的河麵上卻突然多了一排燈光,朝著我們這裏緩緩遊過來,實在不能不讓人驚訝。

那串燈光順著黃河一路漂過來,沒多久就到了我們身旁,我們才發現那竟然是一串河燈,一個個差不多有碗口大,順著河水漂下來。

我回想著我們一路過來,黃河兩岸皆是高山斷崖,河灘上到處是荒墳亂草,連個站人的地方都難找,又有誰會專門去那裏放河燈呢?這樣想想,也覺得這河燈有些古怪。

猴子卻像一直在等這串河燈一樣,早早在地下找了條大樹枝,將那河燈挑了一盞過來。待那盞河燈被他鉤過來,我仔細一看,這河燈竟然是用一整隻大蚌殼做的,大蚌殼上花紋豔麗,打開蚌殼,就見蚌殼中安置了一截小指頭大小的蠟燭,蠟燭不知道是用什麼油脂煉成的,又黃又白,看起來十分古怪。那一截蠟燭上插著根蛇皮一樣的燈芯,燈芯歪歪扭扭,往外放射著古怪的幽藍色燈光。我試了試,怎麼也吹不滅。怎麼說呢,這空蕩蕩的黃河上突然出現這樣一盞蚌殼燈,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黃曉麗這時臉色發白,說道:“聽說黃河上會放一種招魂的鬼燈,燈裏放的是黑貓的油脂,據說這種燈能招來黃河中的亡魂,會不會就是這個?”

我不由一陣惡心,退後幾步,這蚌燈中竟然放了黑貓油脂,也真夠變態的。

猴子卻搖搖頭,說:“這不是鬼燈,我懷疑這燈裏裝的是老龜的脂膏。”

“老龜的脂膏?”我們不明白了。

猴子說,他曾在一本古書中看過,古人有一種古怪的捉大龜的法子,就是將老龜的油脂剝出來,製成蠟燭,然後用一種特殊的小蛇曬幹搓成燈芯,將蠟燭放在大蚌殼中,做成十幾個,投到黃河裏,這些蚌燈會在水中首尾相接,排列成一個圓圈,順著水走。這水下的大龜聞到黿油味,會將這蚌殼燈當成自己的祖先,會在水下推著它到龜巢中,這人跟著蚌殼燈走,就能捉到巢穴中的大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