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卻是說笑了,我上官白雖自負,卻也非狂徒,更不是涼薄之人。當年,你我兩家真心相交,我是決計不會對你出手的。”
杜無衣正待相問,卻見上官白擺了擺手,身後的侍衛便把住了出口。“不知杜兄可知道試劍令?”說完也不待杜無衣出聲,接著說下去,”劍國雖大,命脈乃在劍閣。劍閣每年派出一千三百枚試劍令,得令之人可去劍國參加劍閣的選拔,優勝者則可成為劍閣弟子,習得至強劍術。”
杜無衣明了,如今的狀況,依托一個強大的勢力才可能有報仇血恨的一天,而劍閣,無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不待杜無衣多想,上官白從袖裏拿出一枚劍形令牌,交到杜無衣手上,說道:”這
就是試劍令了,傳聞乃是劍閣之主用劍自摩天崖取石刻成,凡鐵難傷,並含有一息劍意。望杜兄收好。”
杜無衣看著這試劍令,卻更覺疑惑,這真的是犯了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嗎?直覺告訴他,上官白有問題,可這問題出在哪,他卻是不知。
上官白見杜無衣收了試劍令,又說:”杜兄放心,此次你去劍閣,大可放心安全問題,我會取一人首級,回去向陛下複命。山高水長,期你我將來長安再見。”
“為什麼?"杜無衣問道。
“陛下春秋高,也許會做些錯事。你說呢?"
杜無衣一瞬默然,旋即答道:”那多謝了!"
"嗬嗬,不用客氣,我還有事,先走
一步。"隨即出了客棧。
……
"少爺,為何不殺了他?陛下那該如何說?”上官白身旁,一個黑影緩緩出現。
”影子叔,杜無衣是把好劍啊,我怎麼忍心讓他斷了呢。"上官白笑道,“不過,今夜,你可派人偽裝後去刺殺,讓他對我們的皇帝,更加印象深刻啊。
這時候,天已完全黑了下來。陰沉的夜,誰又能分辨:這蒼天覆蓋下的虛實與實虛。日夜輪轉,人生反複,莫不如此嗬!
杜無衣並未打算在客棧過夜。
其實,自上官走過,他就在思考發生過的這些事:不論上官飛怎麼說,改變不了皇帝要殺他的事實,更改不了皇帝想殺他的決心。可上官飛卻沒有動手,反而配合他編織了一個更好的借口。這就是症結所在!
任何一件事都有著一定的必然性,何況是這種欺君之罪。他上官一族雖強,卻是尚未到能夠扳倒皇室的地步。
那麼,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敢說上官一族有不臣之心,至少與皇帝的關係不甚和睦。
一念及此,杜無衣笑了:任何一件事也都有著一定的偶然性。而他很偶然地,在客棧這偶然的罅隙中,活得更為自在。
不過此時,卻已是子夜時分,杜無衣把試劍令貼身收好,離開客棧,投入這蒼茫夜色裏。
就在杜無衣動身後不久,三個蒙麵人進了客棧,卻發現沒人。其中一位用手摸了摸燈盞,用一種極為苦澀的聲音說道:"燈剛滅,追上去!他跑不遠。”
西南之地,由來是頗為崎嶇,車馬難行。臨秣江而修,石棧是千百年來人力之工,殊為神奇。杜無衣正奔走在這樣的棧道上,暗淡的星光灑在他的身上,瀉落了一點清輝。少年背上的劍,亦於此刻更為瑰麗雄奇。
今夜,月黑,風高,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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