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上下迎來送往,布置酒席,安排歌舞,不僅王府的下人們連同四位大管家忙的腳不著地,靖南王夫婦也片刻不得閑,依著禮數,答謝賓客,一盡地主之誼。蕭景寧忙著招待達官顯貴、世家子弟,他的夫人凝芝則在裏間應酬各位官家夫人。在酒席觥籌交錯,歌舞眼花繚亂之際,蕭景寧走過來對凝芝說道:"這個致遠,又在外雲遊,趕不回來,隻派人送來了一幅字作賀禮。"凝芝聽說,溫顏一笑,沒有說什麼。薑致遠是蕭景寧和凝芝夫婦的老朋友,他一向是竹林七賢一路的性子,最淡泊名利的,是個起坐彈鳴琴,翩然山水間的人,與朋友相處也多是神交。因此他缺席了蕭景寧的生辰壽宴,夫婦兩個並不在意,不過是玩笑兩句。
鑼鼓喧囂了一天,壽誕的喜慶氣氛在皇帝命內監送來黃金千兩作為慶賀之禮,皇後送來一翡翠福祿壽賀喜的時候達到了頂峰。酒過數巡,蕭景寧自覺有些過了,便向自己的獨生子蕭澈招了招手,示意他陪自己往書房裏歇息。蕭澈伶俐的一點頭,過來扶著父親走到書房。管家吳費極會察言觀色,他見蕭景寧有些酒沉了,就也跟著他們父子來到書房,手上端著一碗清香誘人的茶色醒酒湯。蕭景寧沒有喝醒酒湯的習慣,因此微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吳費乖覺的回道:“這是夫人怕王爺酒沉了傷身,命奴才送來的。”蕭景寧聽說是凝芝派人送來的,笑著搖了搖頭說:"放下吧。"吳費恭敬的把湯放在桌子上,說:"奴才告退了,還有,夫人囑咐說這湯要熱熱的喝才好,涼了傷胃。"蕭景寧笑著嗔道:"這個狗奴才,去回夫人說放心,將軍已經把湯喝了。"蕭景寧在外人麵前都稱自己為將軍,並不自稱王爺,這大概是因為他有一股習武之人的自豪感吧。吳費恭身退了出去,蕭景寧一口氣喝幹了那碗湯,放下杯子,對蕭澈說道:"澈兒,剛才當著眾人,你那一段劍耍得不錯,隻是在幾個招式之間的銜接還不連貫,有幾個姿勢不穩,你站過去一些,為父耍給你看。"蕭澈恭敬回道:“是,父親。”
蕭景寧取下掛在壁上的劍,做了個起式,很有玉樹臨風之感,接下來的幾個劍招,卻舞的虎虎而有生氣,他邊舞邊說:“你看,這招馬踏飛燕一定要有飛衝之勢”“這招猴子撈月卻要格外輕靈”“這招,峨眉,這,”蕭澈本來在一旁認真看著,這是一個健步搶了過來,想要扶住重心不穩的蕭景寧。但無奈蕭景寧身子沉重,他沒有扶住。蕭景寧倒在地下,開始痙攣,口吐鮮血。蕭澈嚇壞了,他大叫道:“爹爹,你怎麼了?”蕭景寧殘存的模糊的意識想到了湯裏有毒,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去叫人,找太醫。"這個時候外麵的管弦絲竹之聲大作,父子倆的呼喊聲很快就被淹沒了。蕭澈拚命的壓抑著心裏的恐懼,衝出書房去喊人。幾個家下的仆人聽到了公子的聲音,趕了過來。蕭澈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隻說:“快,找太醫,爹爹他……”幾個仆人聽到後想跑去找太醫。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院子裏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全身黑衣,蒙著麵,這露出一雙眼睛的人。這雙眼睛,透露出死亡的氣息。在這些下人們開口尖叫之前,黑衣人手起刀落,銀色的刀光中,這些下人們就全部無聲無息的倒下了。蕭澈呆立在原地。一個黑衣人向他走了進來,蕭澈突然間醒過神來,返身跑回了書房。蕭景寧這時候已經在地上不動了,蕭澈跑到他身邊試圖推醒他。黑衣人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蕭澈看著黑衣人的眼睛,大張了雙臂護住父親,大聲喊道:"不許你害我爹爹!"黑衣人沒有說話,他一步步走進蕭澈,舉起了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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