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1章(1 / 3)

林至柔說,從表麵上講可以這麼理解,實際上並不是,因為她常邀請我吃晚飯,我都以忙回絕,她說邀請我十次我不會出來一次。她實際上是以此把我叫出去。斯堯說,我真搞不明白,讓我是你,我肯定和她結婚了。陳誠哪點不好,當初我們學校有多少人追求她。林至柔說,斯堯,你真的不懂愛情,什麼叫距離產生美?什麼叫熟視無睹?斯堯忽然問,至柔,你小子和多少姑娘有過那關係?林至柔嚴肅地說,斯堯,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當著老同學的麵,我敢對天說,我林至柔就這麼一次。戴夢平故作驚訝地說,那你的童貞是獻給了愛你十年的同學了?那她也沒白愛你一場。是啊,我作出這個決定也是經過認真思考的。斯堯的心裏莫名其妙地有些難過,他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但就是別扭。這時,李惟孤來了推門進來,林至柔忙站起來,斯堯和戴夢平也跟著站起來,林至柔很認真地介紹說:這是我們報社的名記者李惟孤,這兩位是我大學同學好朋友,斯堯,在省政府宇宙局工作,戴夢平,在大西洋大學當教授。戴夢平說幸會,他伸出手和李惟孤握了握,斯堯衝李惟孤笑笑,沒伸手,大家坐定。

這時斯堯才發現這世上美女真是一個比一個美麗,今天在辦公室他覺得戴非相長得很美,可是,看到李惟孤,馬上覺得戴非相不美了,所以真是就怕貨比貨。李惟孤穿著非常時髦前衛但又不輕浮妖冶,大方而大氣,李惟孤的頭發就是簡簡單單的長發,頭發中稍微淡淡地染了一些黃色,看上去非常舒服和美麗,斯堯估計李惟孤也就是大學剛畢業的樣子。

林至柔把四個杯子拿上來,對李惟孤說,惟孤,今天來呢,一是讓你和我的兩個好朋友認識一下,二呢,也是請你來助助興,你呢酒別多喝,這瓶茅台我們四個人平分,你看怎麼樣?斯堯想,李惟孤肯定不同意,肯定會說出一大堆話來拒絕,卻沒想到李惟孤隻是笑笑,沒說話。林至柔倒酒真有點水平,就一次,四個杯子幾乎一樣多,隻是有一杯稍少了點。林至柔說,這杯少的就給我們的女同胞。他說著把酒杯端到李惟孤的麵前。然後自己給小酒盅斟滿,來,我先帶個頭,敬敬我們報社的社花李惟孤同誌。林至柔端起杯和李惟孤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幹了。惟孤,你先吃點菜,先把魚翅煲吃了。李惟孤羞怯地笑笑,然後拿起筷子。斯堯發現李惟孤吃的時候非常優雅,拿勺子的右手,右小指像一朵花一樣翹在那裏,勺子入嘴時,嘴巴隻小小地張著,吃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臉上的表情平靜恬淡,斯堯忽然有一種看到出水芙蓉的感覺。

《恐龍》發完後又想著給慧慧寫幾句:

寫得太慢了,也沒辦法,晚上陪他們喝了點酒,腦子總是不如不喝酒時好用。你的身體好徹底了吧。應該是的。這些天一直在看《渴望》,在學習班看時,我就對同舍人說,我老婆就和劉慧芳一樣,漂亮又賢慧。他吃驚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眼光。他也是部隊轉業的,比我早二年兵,我們談得非常投機,當然對我老婆也是個兵,他很驚訝。晚上我和妻子聊談了很長時間,我莫名其妙地對妻子說,到了57歲,我們就離婚,那時,女兒也成家了,你就和女兒一起過,那樣就不會孤獨。我也經常來看你。她說,為什麼要到57歲?我說,你不會孤獨啊!幫女兒帶孩子。她又問,那為什麼要離婚啊?我說,有人如果要死要活怎麼辦呢?我總不能傷害她。她說,除非那人腦子有病,會看上一個57歲的人。她又說,行啊!反正現成的房子都有,就是差了點。我說我和你一起過了三十年,再和她一起可過三十年。她點著我的額頭說,你啊,怎麼永遠這麼不成熟,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她仿佛永遠不會相信我會離開她。

實際上我也明白,我和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現在這麼幸福。昨天,她在外麵開會,晚上坐輕軌回來,讓我去車站接她。我到的比較早。我在等候的時間裏,看著一批一批的人從車站出來,沒覺得一個人入我的眼睛。她出來後,我老遠就看到了她,她也老遠就看到了我,向我招手。我對她說:“我等了二十分鍾,就沒覺得一個女人漂亮,還就看到了你才覺得終於看到了一個漂亮女人。”這是我的真心話。她聽了顯然很高興。她坐上我的自行車,手抱著我的腰,我仿佛又回到了戀愛歲月。可是她為什麼不願意再像戀愛時那樣說愛我呢?晚上我還對她說,你把這愛的權利讓給了別人。她說行,你最好讓她們說給我聽聽。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我有時也在想,真是自己太浪漫了?太注重這口頭上的愛了?晚上,我們在陽台,我擁抱了她很長時間,親吻著她,我說了很多遍我愛你,她才說了一句。真的讓我很失望。但我知道她確實愛我。可為什麼不願意說呢?我實際上心裏明白,她覺得都這麼大了,還那樣難為情。為什麼東方人就沒有西方人那樣浪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