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3)勇敢的活下去(1 / 3)

在一個世界中,每一個人的生存準則都不一樣,如同三百六十五行皆有其行為準則一樣,商人在商言商,當官的自是以權力為第一,老百姓則是三餐果腹即可,無他,隻為在天地之間給自己留下一息生存之處。

而人沒有了生存的憂慮和壓力就會想從其他地方尋找使自己快樂的事做,而一旦過分的尋求便是我們所說的yu望,亦為情欲。

花有五顏六色,人有七情六欲。

隻要是人,便無法超脫其外,便會被情欲所擾,你若是想問,何人無情無欲,唯有天!唯有老天爺!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所追求無他,在塵世中體會情欲之真意,以感天地之意,天地之造化,超脫天地之外。

然天意如刀,人心難測,海水難量,我雖體悟到情之義,卻始終無法了結一切因果,最終遭遇大禍,以致不得不在此坐化,我已無力回天,唯能留有一絲神識,待有緣人到此,繼我之衣缽,承我之道路,我亦死也瞑目了。但是此道之艱,此道之難,亦非有大機緣大毅力之輩方能成功,並且成道之險亦是非人所能預料,望繼我之衣缽之人切記——無名留。

在一處約莫丈高的巨大山洞中,一個年輕人跪在一個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雕像前,那雕像本是死物,不知為何,給年輕人的感覺卻是如同活物一般,尤其是那雙純白所雕刻的眼睛,更是如寰宇般讓人看不透,年輕人的腦中依然回蕩著那段話,懵懵懂懂的不知何意,但是,出於尊敬,年輕人依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無名前輩之意,晚輩長弓雖然不懂,但是卻知道,前輩必是大人物,想我隻是個資質愚魯的小輩,能得前輩隻傳,定是親人在天之靈的保佑,隻是我與人有約,前輩所指道路之難,非我所能承受,希望您能另覓有緣之人”

年輕人說完又在雕像前磕了三個頭。

十天前......

鍾叔抱著長弓隨五百死營戰士跳入龍溝崖,五百人手挽著手,層層疊成一張網,鍾叔墊在長弓身下,不斷的用手向上推著長弓,降低長弓的速度,那五百多人亦是如此,眾人不斷的用自己的身體做緩衝。

這龍溝崖有多深,長弓此刻是知道了,五十多丈的深度!便是石頭從此落下,也會摔成粉末。

五十丈的高度摔下,需要多長時間,最多隻要六秒!一秒能做多少事情,能走幾步?能揮幾次手?能想多少事情?

長弓不知道,隻知道耳朵裏已經聽不清楚鍾叔說什麼了,隻有呼嘯的風聲,吹得眼睛直流眼淚。

鍾叔在賭!死營的戰士在賭!賭這龍溝崖不是太深,讓五百人組成一個緩衝區,可以讓長弓活下去。

長弓的眼淚一直在流,長弓不敢去想,不敢奢望活下去,即便和鍾叔他們死在一起,能在黃泉路上和眾人做伴,能再看見義父,長弓也是願意的。

六秒的時間很短!轉眼便至!

轟!

長弓隻覺得臉前一陣塵土氣浪,一陣巨響炸響在耳邊,長弓蒙了。

長弓如同一個沙包重重的摔在一團軟綿綿的屍體上麵,來不及思考,眼睛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五天過去了,長弓一直在死神的窺視之下,或許是因為死營戰士的屍體的緩衝,或許是義父和鍾叔的在天保佑,或許是老天爺可憐他,長弓活了下來了......

長弓沒死,可以說是鍾叔預計的最好的結果,畢竟能從龍溝崖五十多丈的高度活下來,即使有那麼多人在做緩衝,有鍾叔一直在幫他把握方向,那有多大的幾率存活?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無論怎麼說,長弓沒死成。

長弓如同死人一般躺在一堆摔得不成模樣的屍體上麵,若非胸口仍若有若無的起伏,還真給當成死人了。

一堆屍體中一隻反向彎曲,顯然骨折的手臂輕輕的動了一動,一聲無力的呻吟終於從一張滿是血的口中傳出。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