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模樣引得柳玨發笑:“這麼小心的收著,是要買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
盛春狠狠點頭:“一百兩可以買很多胭脂,我以後還要買。”
她摸了摸放銀票的地方,心放到肚子裏麵了。
“我們盛春長得這麼討人喜歡,長大了肯定更好看。”柳玨捏了捏盛春的臉,笑眯眯的買了冰糖葫蘆,然後塞進自己嘴裏。
盛春咽了咽口水,轉身想去找賣冰糖葫蘆的買一個,卻看著人越走越遠,回頭見柳玨也越走越遠,她一急連忙跟了上去。
“公子,公子等等我……”
“砰!”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就見柳玨沒有轉身也沒有動,她正想開口,就看到前麵圍了一大群人,由於身高不夠,她也看不見人群之中的情況。
“公子怎麼了?”
柳玨他能看到人群之中的情況,他比大部分人高出半個腦袋。
“大學士棠會被劫持了。”
“啊?”
盛春驚呼:“怎麼會有人如此大膽,當街劫持朝廷命官。”
柳玨也好奇,所以擠到了最前麵。
“公子、公子……”盛春試圖擠進去,並未成功。
柳玨見眼前這個人有點熟悉,不好認,蓬頭垢麵,認不出來。
三六【此人是驚了你們馬車的人,名叫張清。】
柳玨挑眉,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就算是有會試卷被換,挾持棠會有什麼用。
官兵圍著張清和棠會兩人,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僵持著。
縣尉唐錦趕來,高聲勸說:“你挾持朝廷命官,是大罪,現在放人,我可為你求情,免你死罪。”
張清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透過淩亂的發絲能被眾人看到幾分光亮。
他聲音無比嘶啞:“你們都是群貪官,汙官,特別是你,身為主考官,卻容許底下有舞弊之人。”
他越說越激動,手上的匕首抵著棠會的脖子,一抖便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棠會隻感覺脖子一涼,手想捂住脖子又不敢,隻能求道:“本官沒有,本官若是有此行徑便不得好死!”
張清聞言,更加的激動,大吼道:“我不相信,你們都是一夥的,貢院之人,皇城之內,還有宮中的皇子,太子,皇上,皆是眼盲心瞎,庇下之人,你們想殺我,我就算是死,也要將你們的齷齪公之於眾!”
“皇上眼盲,皇子肮髒,勾結官員,操縱科舉,被我發現,試圖殺人滅口,我僥幸逃脫,才能出現在眾人眼前。”
唐錦悄悄使眼色給官兵,官兵偷偷靠近想要將人救下。
張清一動,看向最近的那名官兵,又勒了勒棠會的脖子。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好好好,你別激動,我們不過去,你千萬別激動。”唐錦連忙讓人回來。
張清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他死死勒住棠會,警惕的盯著四周,一步一步往後退。
柳玨跟著人群朝張清後退的方向走。
也不知道張清哪來的力氣,一介書生,拖著棠會,一路上腳步也不踉蹌。
因為張清的匕首是直接印在棠會的脖子上,走動之時時不時劃一下,傷口不深但是足夠血流出來了。
大家跟著他,直到貢院門口,張清回頭看了一眼,才停住了腳步。
“今日我要連同這狗官死在貢院,以告戒天下人,這皇城汙濁,這貢院更是權貴攬財,弄權之地,沒有任何公平可言,望天下學子記住今日,莫要再像我一般被玩弄。”
“張公子,其中是否有誤會?”柳玨從人群中出現。
張清緊了緊匕首,警惕的看著柳玨。
“你是誰?”
柳玨手往人群後麵提出來一個人說:“你或許不認得我,但是你應該認得她。”
盛春被提到人前,愣了幾秒,然後滿眼的驚恐,棠會脖子上一直有血流出,已經浸濕胸前的衣襟。
張清見到盛春,有些鬆動,他認得遞給他銀子的人和馬車,現在聽來,聲音也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