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玨見情況有所好轉便說:“若是我沒有猜錯,你就是被換會試卷之後跳河被棠飽飽所救之人。”
張清身體發緊,死死盯住柳玨,變得更加警惕。
柳玨皺眉,事情並未朝他預想的方向展開,張清的的反應不太對勁。
他繼續說:“救你之人名為棠飽飽,而你劫持的人正是你救命恩人的父親棠會,若殺了他,你就是忘恩負義。”
張清搖頭,往後退了一步:“此話這個狗官已經說過,你們如何證明,我懷中之人就是救命恩人之父,而不是你們串通守城的士兵,知曉此事後誆騙我。”
棠會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被匕首割喉,而是被勒死。
“我兒與我分成兩路去找你,我找到你時,你還昏迷著,我便將你帶上馬車,是準備將你帶回宮中麵見陛下,還你清白,並非要害你。”
他有苦說不清,聽從亓白的命令,一夜未眠的找人,找到了人,自己想在馬車上眯一下,誰料被挾持。
張清現在誰都不相信,他大罵道:“你們這些皇子王孫,官員貴胄,明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裝的人模狗樣,實際豬狗不如,簡直讓人作嘔。”
柳玨一噎,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幸好他不是大夏的皇子王孫,也不是大夏的官。
盛春捂住嘴巴,一雙大大的眼睛眨了眨。
唐錦慍怒:“要不是你有人質在手上,本官早將你就地正法,滿口的汙言穢語,竟敢辱罵當今聖上!”
圍觀百姓皆是嘩然,竊竊私語聲不絕。
柳玨心想,現在的張清誰都不信。
他看向盛春。
盛春眨眨眼睛。
柳玨指了指張清。
“你跟他說等一等再死。”
盛春看向張清,清了清嗓子:“我們公子叫你等一等再死。”
張清看過來,盛春嚇得低下了頭,小聲嘀咕:“可他在殺人哎!”
柳玨見身邊之人沒出息的樣子,便搖了搖頭道:“張清,昨日傍晚,太子已經將你的冤屈告知陛下,陛下打算重開會試,嚴查舞弊之人,涉案官員一律不輕饒,今日上朝的官員到現在還未下朝,便是為了你的事,今日一定會結果,你現在死了豈不是可惜,你若殺了他,案件查清楚之後,你也是殺人犯,現在放下匕首,太子會保你平安……”
張清更加的激動了:“太子殘暴,從來不是仁善之輩,你誆騙我!”
柳玨摸了摸鼻子,亓白的名聲在民間可真臭,一點也不好使。
盛春扯了扯柳玨的衣袖小聲說:“公子,你不說最後那句話,可能他就不會那麼激動了。”
百姓聽到太子二字,齊齊慌張,四處張望,就怕亓白從天而降。
“傳聞太子麵如老虎,身似豺狼,可四肢行走……”人群當中有人低語。
唐錦回頭想找到是誰在說話,卻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實在是找不到人。
“放肆,太子也是你們能議論的,何況麵如老虎,身似豺狼那還是個人嗎!”
“我就說太子不是人,你看當官的都說了……”人群當中又躁動起來。
柳玨注意著張清,見其被百姓的言論吸引,手也鬆了一些。
盛春支著耳朵,將百姓的討論盡收耳中。
唐錦氣的不行,直言:“再敢嚼舌根,將你們全數抓入大牢!”
“狗官!”張清怒喝:“現在還要草菅人命,我殺了這個狗官,讓後來之人都明白,若遇爾等狗官隻有同歸於盡之法,若不然不死便會不休。”
唐錦氣的握緊雙拳,有苦說不清,他依法辦案處置汙蔑皇室之人有何錯,更何況他還沒有動。
柳玨拍了拍唐錦的肩膀,安撫道:“別管百姓了,太子又不在,被說幾句也聽不到,你再對百姓疾言厲色,張清真的會割下棠會的頭顱。”
張清跟百姓是站在一塊的,或者說,他覺得他跟百姓是站在一塊的,現在這種情況,便會覺得唐錦是在指桑罵槐。
棠會一直是膝蓋彎曲的姿勢被挾持著,他真的累了。
“棠飽飽那個混賬東西,去裏去了,還沒有來,老子要打斷他的腿!”
罵不了別人,他罵自己兒子。
唐錦也急,他叫了官兵去找棠飽飽。
柳玨把蟒紋玉佩給唐錦:“你進宮,找陛下要重開會試的聖旨,還有恕張清劫持朝廷命官之罪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