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始終注視著這裏的張清,這些話就是說給對方聽的。
唐錦看清上麵的紋路之時心驚了一下:“陛下下旨了?”
“還沒有。”柳玨估計他們要討論到今天晚上。
唐錦快言快語:“那你叫我去做什麼?”
柳玨笑了笑:“陛下已經定下此事,隻是還要跟群臣討論具體事宜,直接去淩天殿之上,告訴陛下事關緊急,有此玉佩在手,太子會幫你。”
玉佩隻是給亓白傳遞這件事不是坑的信息。
如果等他們走完流程,聖旨最快也是明天才能發下來。
唐錦也不再遲疑騎上快馬往宮中而去。
柳玨麵向張清:“你稍等,聖旨到了,即便陛下也不能反悔,你總該安心了。”
不然以張清的罪,就算是有冤情也夠進大牢了。
“你不騙我?”張清問道。
柳玨沒有必要騙這個人,他點了點頭道:“不騙你,你想必是渴了,需不需要喝點水?”
張清舔了舔嘴唇,然後堅定的搖頭。
不喝柳玨自己喝,一時半會聖旨等不到。
他打開之前買的牛乳喝了起來,他嘴巴說幹了,這人執著的跟頭牛一樣。
“籲~”
烈馬急停的聲音在人群之外響起。
柳玨仰頭看去,棠飽飽正從馬背之上下來。
“父親!”棠飽飽擠開人群進來,就要衝到張清跟前。
張清再次往後退了退,大聲喊道:“不許靠近!”
棠飽飽不再向前,而是急得在原地直跺腳。
“你怎麼把我爹給抓了,早知如此……”
柳玨掐了一下棠飽飽,擔心他口無遮攔說出什麼刺激對方的事情,讓對方失去理智。
張清眼前已經發黑,一陣一陣的,全靠著意誌力支撐著不能倒下,他有預感,誰動一下他,他就會倒下,所以現在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 我換我爹,你放開我爹,讓人給他包紮,我絕對不反抗,若是反抗,我不得好死!”棠飽飽咬牙說道。
張清甩了甩頭,以此讓頭腦清醒一些。
棠飽飽怒道:“你真是……真是……我救了你,不要求你還救命之恩,隻要求換下我爹,你怎麼能如此忘恩。”
“聖旨到——”
大家朝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身穿蟒袍的男子策馬疾馳,身邊另一個人單手控馬,高舉著明黃的聖旨。
亓白和唐錦回來了。
唐錦下馬,立即展開了聖旨。
眾人下跪,柳玨單手扶肩鞠躬。
張清挾持棠會不動,努力的想要聽清楚每一個字,每多聽一個字,他的身體就放鬆一分。
柳玨聽完聖旨之後,轉身要叫張清放下匕首,恰好見人如枯葉般墜落。
他急忙走過去伸出手,然後收回手。
“砰!”
張清應聲倒地。
“不是我不扶你,實在是你有點髒。”柳玨默念了幾句話。
“爹,你沒事吧?”棠飽飽趕緊去扶住自家老爹。
棠會捂著脖子痛的不行,哀嚎著:“孽子,孽子,你看看你救的是個什麼!”
柳玨掰開棠會的手隻看了一眼,便道:“沒事,就是破了點皮。”
他從懷中摸出個狗皮膏藥。
“啪!”一下貼在棠會的傷口上。
快準狠的止住了血。
棠飽飽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人,他氣勢洶洶地說:“那個人呢?我砍死他,居然綁架我爹。”
柳玨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太累了,睡著了。”
亓白朝柳玨走來,胸前的蟒紋如同活了般在浮動。
“太子殿下。”棠會還不忘行禮。
亓白微微點頭示意,朝柳玨伸手。
柳玨雙手背在身後。
人群中發出幾聲驚呼。
“太子不是虎頭豺狼身,怎麼長得跟說的不一樣?”
“長得還挺正常,有鼻子有眼……”
“放肆!”唐錦再次大聲嗬斥,餘光偷偷掃了亓白一眼,見其麵無異色,他才放心。
亓白大步上前,拿出蟒紋玉佩,係在柳玨腰間,摸了摸上麵的穗子說:“此物,不要輕易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