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白指尖顫了顫,轉身大風驟然而起。
兩人的衣袍被吹的鼓鼓作響,額前的鬢發遮住了眼睛。
“嗯。”亓白隻從喉間發出了淺淺的聲音,隨著風飄入了柳玨的耳中。
他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顫了顫,喉結滾動,複又道:“可好?”
柳玨朝早就站在不遠處的盛春招了招手。
盛春小跑著過來,還未說話手中的披風就被拿走。
柳玨拿了披風朝亓白走去,行至跟前停下:“秋日有些涼了,殿下披上吧。”
他也不等對方的回答,將披風搭在了眼前之人的肩膀上。
亓白握住柳玨抽離的手。
柳玨發現幾月不見,那雙有力的手現在已經變得清瘦。
“進去吧,不要在風口站著。”
亓白甩開柳玨的手,大步朝房中走去。
柳玨手一攤,看向盛春。
“你們殿下又發什麼瘋?”
盛春捂住嘴使勁搖頭。
柳玨見在這個小妮子口中問不出什麼,便幹脆不問了。
柳玨推開房門,視線還未落地,手就被狠狠拽住,毫無預兆的被按在門上,強大的氣勢從頭頂壓下。
“還知道回來?”
亓白的手遊走在柳玨腰上.
柳玨痛的眯了眯眼,抬手就揮了一巴掌出去。
手被握住狠狠反扣在身後,胸口被迫壓在門上,腰上不輕不重的被推了一把。
一隻手從脖頸往上,抬起他的下巴,亓白從身後壓上來吻住了柳玨的唇,狠狠地撕咬著,像是野獸在吞噬獵物。
柳玨被迫仰著頭,脖頸之處的手,像是牢籠一般緊緊禁錮著他。
長久的缺氧讓兩人的頭腦有些發暈,在窒息的前一刻兩人分開。
柳玨蹭的一下,眼睛亮了起來,抬手掐住亓白的脖頸,狠狠將人按倒。
“砰!”
長腿一跨便坐在了對方的腰間。
他看著身下之人胸膛不停起伏,雙眼染上赤紅,裏麵是剛生出的怒意。
他緊了緊掐住對方脖子的手,看那人因為缺氧而皮膚發紅。
亓白雙手抓撓著,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最後猛地扯住了一塊柔軟的布料,用力的將指甲掐入,腦中越來越混沌,眼前的人麵目變得模糊,他昏昏沉沉,突然脖頸上的手一鬆,冰涼的空氣灌入了他的喉中,腦中也越發的清醒。
可不等他反應,唇瓣便被溫暖覆蓋上,還未等他完全清醒又陷入到混沌之中。
柳玨的眼神變得幽深,像是深林之中匍匐著等待時機捕獵的野獸,隻需對方一個失神便能乘虛而入,撕咬獵物,將獵物堅硬的外殼剝開,露出柔軟的內裏,享受廝殺過後的美味。
亓白掙紮著,肌肉不自覺的緊繃,周身暗潮翻湧,額角的青筋畢露,鬢發被汗水浸濕。
驟然間他的身體一鬆,感官漸漸回升。
柳玨感受到掌下的骨頭,上麵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膚,他的聲音嘶啞,無端染上幾分曖昧:“瘦了好多。”
亓白側頭,張口聲音在打顫:“閉……閉嘴……”
柳玨見對方柔軟了下去,沒忍住捏了捏掌下的腰,笑道:“怎麼如此羞惱,不過是瘦了而已,若是殿下啊……殿下簡直是從不鬆懈半分,逼的人舉步艱難。”
嫣紅從小麥色的肌膚透出,亓白瞪了柳玨一眼,隻是這一眼實在沒有威力。
“再說話,就……滾……”
柳玨指尖浮動,笑的明媚道:“你舍得?”
亓白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隻是嘴硬,其他地方都不夠硬。
“殿下要多吃點才好。”柳玨將人抱了起來,放入早就準備好的熱水中。
亓白視線掃過對方流暢的身形和緊實的肌肉,他垂眸:“平日裏吹點冷風都要叫喚半天,今天是又當牛,又做馬,轉性子了?”
柳玨從三六那邊換的藥還剩下一顆,他從對方身後靠近,指間撫摸了一下對方背上的傷痕和凸起的肩胛骨。
“我當牛,你做馬,不是很配?”
亓白趴在浴桶邊上,垂著眸看著地麵:“孤若是不派人去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留在令國,不再回來?”
柳玨心想怎麼可能,不回來任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