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炮的攻擊範圍巨大。
就連下手的賽特聞聲也好奇的轉身看過來,但見魔王的神色如常,抬眼覷著長依將酒杯奪過端起來細細打量了片刻。
“王上的一應飲食用度都須得有人試味驗過了,確保無虞才行;你也好我也好,哪怕是公主親自斟酒也好,還沒有人親口試過有沒有毒,又豈能送到王上的手裏去?”
她近身侍奉了一年,論及法老王的一應習慣甚至小癖好,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了。當下將酒杯送到唇邊嗅了嗅,又輕輕放下。“公主說的極好!這杯酒,敬的乃是兩國的邦交(分)友誼——若是長依飲下此杯毒發身亡,公主覺得你有幾條命可以來填這下毒行刺之罪?”
原本惱恨著的赫梯公主頓時冒出了冷汗。
這個人已經恨毒了自己,根本不在乎同歸於盡的結局;若是她自己服毒自盡全賴在這一杯酒上,負責斟酒又沒有經人試味的自己就是百口莫辯的死罪。
不止如此,公主試圖毒(分)害(分)法老的借口,又能成為埃(分)及向赫梯宣戰的最好借口;甚至將自己送來埃(分)及的王兄,也會受到波及連累被赫梯推出來作為替(分)罪(分)羊。
這一招的確能夠將她,連同她背後的赫梯王室給一網打盡!
長依笑意盈盈,端著酒杯複又讚道:“恩~濃鬱又香醇。縱使是穿腸的□□,一飲而盡也算值了。”
這個瘋(分)子不會真的——公主猛地一怔伸手就要去攔,卻被長依察覺到了她的意圖而端著酒杯退了半步:“怎麼?莫非公主的心事真的叫長依猜中了,因此搶著要毀屍滅跡麼。”
“……”
為什麼這個瘋(分)子還在這裏!為什麼她還能夠活到現在!
公主咬緊了牙關,但見王座上的法老並沒有表達什麼意見,目光依舊落在長依手中的那杯酒上,顯然是在等待結果。
莫非他……也在尋找一個扳倒王兄製轄赫梯的借口,所以才故意放縱這長依。悠思南演上這一出現場毒發!
長依一派悠悠然,捧起黃金的酒杯送到嘴邊輕呡了一口。法老所享用的美酒自然是這個時代的絕世佳釀,不過在她這裏終究是比不過現代的釀酒工藝;隻飲下那麼一小口便輕輕擱下了——“果然是王上最愛的陳釀呢……不過長依不通此道,倒是也說不上什麼門路來。”
“你不會喝酒便少沾,若是醉了又要抱怨頭痛。”
“王上總是說我,自己卻是最愛貪杯的。”
闔宮上下也隻有她敢管(分)教魔王酒醉傷身,這一經提醒當即扭頭詢問在旁奉酒的婢女:“王上今日喝了多少?”
婢女沒有答話,隻伸手向她搖了搖三根手指。仿佛是暗號一般的對打頓時讓魔王皺了皺眉;果然長依大人當場發作將酒杯丟到一邊:“左右我不在幾天,你們一個兩個就都杵在這裏不吱聲了!”
複又回轉身(分)子來同倚在王座上看她表演的魔王一挑眉:“王上?”
“不喝了。”
他妥協的很是幹脆,順便將手邊自己原本的酒杯也推開以示清(分)白。
長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微笑著轉向愣在一邊的赫梯公主:“呀~真是不巧呢!王上今日飲的多了不宜再貪,公主還是來日學會了規矩再來奉酒吧。”
此前從未來過埃(分)及王宮的赫梯公主,自然不曉得昔日的長依是如何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固執起來的事情,往往在最後都是逼著法老去讓步遂了她的心意。就比如這杯酒,她說不能喝,他就連看也不會再多看一眼。
就連刺殺公主的大罪,法老王也能夠替她一筆攔下不再追究;在沉寂了一個多月後,她終於再度站回她原本的位置上,奪回她曾經擁有的一切榮光。匪夷所思,然而她此刻就在這裏,活生生的佇立在自己麵前向自己示(分)威,這就是存在的鐵證。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下手的賽特眯起了眼睛。
長依噙著得體的笑容,招手示意侍女們將酒水換成清潤去火的花茶;這才斟了一杯嚐過一小口,淡淡的清香,卻又絕不甜膩。少年王依言接了,未料她的指尖卻有(分)意無意撩過他的掌心。“王上今兒的興致仿佛很好……”
即將脫手的觸覺被他猛地合攏手心留住。
“長依在這裏,自然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