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丫動用強權暴(分)力(分)威(分)脅……我……喝還不行嘛……
長依張口慢慢飲了小半碗,這才放下溫熱的牛乳轉過頭來眼巴巴的瞅著魔王。後者很是堅決的衝著她一揚下巴:“喝完。”
“……會脹死的。”
“必須喝光。”
“……”
魔王固執起來的時候,連同長依在內是沒人擁有發言權的。隻得硬著頭皮將碗裏的牛乳清理幹淨,這才將小碗放下;又唯恐他再遞來什麼東西,長依立時開口:“我真的吃不下了。”
“湯藥一會再喝,你的傷口該換藥了。”
法老王金口玉言,早已候在一旁的侍女們便紛紛站出來刷存在感。他不提也罷,長依當日滾下沙丘時雖則下意識的護住了腦袋,可是胳膊大腿都有擦傷,後背還承受了落地時的衝擊險些摔斷了肋骨;如今身上裹著不少紗布,更要命的還是後背那一塊……昨日她無力反抗也就罷了,被扒光了趴在床上硬著頭皮讓人給上藥的煎熬她可不想再重複一次。
可不管她多麼不情不願,魔王卻不是個適合講道理的人。尤其是昨天的事情他還在氣頭上,連師匠都能罰去看大門,對於擅做主張險些玩脫丟命的自己就更不會有什麼耐性。當下示威一般一指床榻:“你自己配合換藥,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
長依委委屈屈的起身坐回了床邊,瞅著麵麵相覷的婢女們,再一看抱臂等待自己進行選擇的魔王,終是扭扭捏捏的放下了帷帳將上衣解了。被魔王叫醒後隻略作洗漱就被逼著用膳,她連寢衣也沒有換下,此時倒也省了些麻煩……罷了,了不得就被這些婢女笑話一番,左右這群人還是沒膽量將法老王的日常隱私外傳;若是被查明走漏了風聲,縱使是闔族的性命都不夠賠的。
她咬著牙趴回柔軟的床榻間,幹脆將腦袋深深的埋進絨毯中。忍一時風平浪靜,忍一時海闊天空……
“藥給我,你們都下去吧。”
魔王雲淡風輕的命令卻宛如驚雷一般在她的腦海中劈過。下意識的想要出聲阻止,可是稍一抬頭便意識到自己的上半身還是光溜溜的;長依果斷將絨毯掀到背上去揚聲道:“不勞王上費心……”
下一秒,魔王便抬手掀開帷帳順便將絨毯丟到一邊:“左右我都快看膩了,你還在別扭什麼?”
……什麼叫左右都快要看膩了!
她那咬牙切齒的表情想來很是猙獰,好在魔王沒有留心,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她的後背上。除卻那些擦破皮肉的外傷,青青紫紫的撞擊淤痕更是讓他皺了皺眉;就是曉得巴庫拉的難纏與危險,他才特意囑咐馬哈德將幻想魔術師派去隨行,可即使是精靈獸第一時間趕回來傳達了消息,還是不免讓長依落入險境。
魔王不去搭理長依的尖叫,左手按住她的後背阻止那狼狽的掙紮,抽了把匕首幹脆利落將紗布挑斷三下五除二扯了個幹淨;送來的藥膏大多還是具有化瘀止痛效果的外傷藥,他細細檢查了傷勢,學著婢女的動作往手心勻了勻便抹過去,隻得了長依一聲慘烈的哀鳴:“痛呀——”
“……”
覺得自己已經放輕了力道的魔王覺得很委屈,抬首一看長依分明就是求死不能的表情;隻得悻悻收了手,改為將她抱起來略作寬慰。觸手可及卻是一片綿軟,長依拚命將腦袋抵在軟枕上:“別別別碰我——”
天曉得這個沒人性的魔王會不會不顧及她還是一個病號,一時興起就要在這裏行雲(分)雨之樂!
果然,他隻糾結了片刻便幹脆解了自己的上衣,避過她背上的傷口躺到長依的身側,以胳膊摟住她暴露在空氣中如今已經通紅的快要燃燒起來的脖頸:“果然昨夜不該由著你睡,半日不到長依便想我了麼?”
想你妹啊!
長依在心底裏第一時間咆哮出聲。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魔王並沒有下一步的過分舉動;習慣了床幃間的耳鬢廝磨,他脫了礙事的上衣也隻是想要與她更親近些而已。
魔王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頂著這一身的傷再一次折了她的胳膊。
他好脾氣的將長依掰過來麵對自己直接攬在了胸口,當然很是仔細的避開了那些傷口與淤痕:“想也不行,等你安養幾日傷口好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