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回家(1 / 1)

睡的模模糊糊,好像父親叫我不要在這裏睡,用手指了指座位下麵,讓我去座椅下麵。我抬著疲憊的眼皮看了眼父親眨了眨眼。困的實在懶得動。父親早都不在這裏睡了。我很困記不清他什麼時候離開。繼續裹著薄毛毯在這裏睡。睡一會驚醒一下,睡一會驚醒一下,四周和腳下都是冰,剛要睡著,一股極冷的寒風吹進脖頸滲入骨髓,猛然清醒。抓起薄毛毯,路過旁人,一下子撲進座椅下麵。

鑽進座椅下麵,渾身瞬間都熱開了,很舒服,眼睛慢慢閉上蜷縮著睡熟了。不知睡了多久,肚子餓了,醒了,不想動。實在惡的不行,爬出去,車窗外透明亮,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雪,車上人見少。父親就坐我附近的空座上,去泡了兩桶泡麵回來跟父親吃下,也選個空座坐下。

火車越往北開,下的人越多上的人越少。可以選成排的空座躺下,我卻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著。慢慢悠悠到了終點站,拿行李排隊下車,我清晰的記得路過靠車門垃圾桶的時候,看到乘務員從垃圾箱裏拿出我隨手丟的衣架。我疑惑的下了車。

中間轉車,路上父親說:到家要找他的朋友一起喝酒吃飯。我一聽喝酒就不高興,嗬斥他,喝什麼喝?家裏都沒有收拾。這點很像母親,記憶中父親喝醉酒回家母親總嘮叨不停。麵目猙獰,連打帶踹。耳濡目染我也就煩。

通鄉下的班車下午隻有一班,到家偏晚上。開門進屋,偌大的屋子冷冷清清,一摸暖器是熱的,炕是涼的,拿起母親以前的衣服褲子填滿爐灶點火引燃。當時心裏隻有一個念想:她都走了,不會回來了,還留著她的衣服幹嘛。燒,都燒。

父親心疼的說:那好好的衣服。想要阻止我卻阻止不了,又心疼衣服,看不下去,去了大姑家。

正常每家每戶燒火做飯,燒秸稈屋頂煙囪冒青白煙,我在家裏燒衣服,我家屋頂煙囪冒黑煙,烏黑烏黑的黑煙。一眼望去特明顯,特恐怖。衣服褲子搭起來就是人,像燒人。黑!不吉利!

我到家後就給在家的夥伴發了微信,在夥伴中間我相當於雙麵膠,我在家,可以粘的住其他朋友之間的友誼。我一回來,不約而同的都會陸續過來看我,我在燒炕看到他們莫名開心。

他們很疑惑我怎麼自己一個人問我:你父親呢。

我答:去我大姑家了。

問我:你自己住?

我回答他們:對啊。

他們就開心的說:那我過來陪你。他們都不願意在家住,受約束,到點要睡覺,到點要起床,不要總玩遊戲。很樂意跑過來陪我。來我家就沒人可以管得了他們了。

我心裏樂開了花,在外麵我們就一起語音玩遊戲。回家必須聚在一起玩,晚上要能住在一起玩那就更開心了。

他們跑回家去,跟父母說一聲,拿好手機,數據線,路過超市再買一大兜子零食,就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