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來到這裏都這麼長時間了,好不容易把三越株社也打倒了,還是回不去,那該怎麼辦啊?”賈材梓說。
“別急,現在華夏那邊是什麼情況我們完全不知情,我們不能直接回去,一定要轉道越南,然後以一個隱蔽的身份進入芸南,再伺機潛回全州,這樣才安全,不然一回到華夏就讓人給幹掉了,那就真他娘的落葉歸根了。”曾楚南說。
“可是焦容容不回越南,我們也沒法跟著她去越南啊。”賈材梓說。
“現在我們作兩手準備,從越南轉道回華夏是最佳方案,芸南地處邊陲,兩國交界處很多深山密林,退一萬步說,實在是沒有合適的身份回去,咱們翻深山老林也能翻回去,所以這是最佳的方案,但前提是我們要先能到越南,如果我們去不了越南,那就隻有想另外一個方案。”曾楚南說。
“還有第二個方案?那是什麼樣的方案?”賈材梓說。
“我們可以取道台彎,現在兩岸通商頻繁,也許會有機會混回去,但是機會很小,畢竟中間隔了海,如果偷渡,那太危險了,被發現就直接被打死了。更何況高戰在台彎,他要是發現我去了台彎,說不定就準備好搶子兒等我去送死呢,我特麼仇人真多,走到哪裏都有人等著揍我。”曾楚南笑道。
“我草!這第一方案顯然不靠譜,咱們還是想想怎麼去越南吧,要不緬甸也行啊。”賈材梓說。
“去越南那得靠焦容容的關係,去緬甸那就直接沒什麼關係了,有關係的都不保險,更何況沒關係的?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曾楚南說。
“唉呀,真特麼煩人,這回國的路怎麼就那麼漫長?”賈材梓抓狂道。
“我去找姐姐問問這事,看她的國內的支持者和當局談得如何了。”曾楚南說。
“你趕緊去問問吧,我都等不及了。”賈材梓說。
“等不及你也得等,要麼你自己長雙翅膀飛回去。”曾楚南說。
曾楚南出現在焦容容的麵前的時候,焦容容愣了幾十秒。
眼前的男子頭發已經染回黑色,修整得非常整齊,胡子剃去,麵部輪廓分明,眼神清冷,英俊得令人眩目。
這是那個一頭黃毛滿臉胡茬的猥瑣阿南麼?焦容容愣愣地看著曾楚南。
“你……?”
曾楚南打量了一下自己,“我這隨便打理一下自己,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姐姐就不認識了麼?這太讓人傷心了吧?”
“沒想到你如此英俊,早知道你這般模樣,我就不認你作弟弟了……”
“?”曾楚南裝著奇怪地看著焦容容。
他當然知道焦容容話裏的意思,隻是裝傻而已。
“沒什麼,阿南,沒想到你本來的樣子如此俊朗,以前很多女孩追你吧?你把自己打扮得那麼猥瑣,完全掩蓋了自己本來好看的麵容,真是為難你了。”焦容容說。
曾楚南笑了笑,“隻要能活著,裝成老頭我也願意,性命比形象重要多了。”
“你現在這副樣子迷死人了,在我的國家,你這種樣子的男子最受女人追捧了。”焦容容說。
“我正要說此事呢,姐姐,你的支持者在國內和對手談得怎麼樣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國?我想跟著你回國,取道越南回華夏。”曾楚南說。
“這個想法不錯,可是他們現在還在談,因為分歧太大,所以我暫時還不能回去。”焦容容說。
“姐姐其實可以先妥協一下,先回了國再說,姐姐甚至可以答應他們,回到國內後不參政,你的那些對手不讓你回國,不就是擔心你回國後會對他們的位置產生影響麼,姐姐隻要答應他們說不參政,那他們肯定就會同意你回去。”曾楚南說。
“可是我不能這樣承諾啊,如果我這樣說了,那國內的支持者會失望的,他們本來就希望我回國帶領他們參政,如果我承諾不參政,那他們還支持我幹什麼。”焦容容說。
“這隻是權宜之計啊,姐姐在海外多年,雖然在國內有支持者,但是你的影響力畢竟是有限的,就算是姐姐馬上回到國內,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經營得起你的政治影響,你至少也要積累兩至三年才能積累起你的政治能量,到時你要參政才有可能形成影響,所以你暫時放棄參政,反而是以退為進,這樣有兩個好處,一方麵你可以回國,另一方麵是他們不會再防備你,你通過兩三年的時間蟄伏,然後突然發力,效果肯定就不一樣了。”曾楚南說。
焦容容想了想,“聽起來很有道理,我會考慮的。”
“我這樣勸姐姐,多少還是有些私心,希望姐姐理解。”焦容容說。
“這個我可以理解,不過如果你要跟我去越南,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才行,不然你去不了越南。”焦容容說。
“什麼事?我答應就是。”曾楚南說。
“你要和我結婚,然後你以我丈夫的身份跟我一起回國,不然我沒辦法帶你回去。”焦容容說。
這一下曾楚南愣住了,他沒想到焦容容會提這麼一個要求。
“姐姐,我有了心愛之人,並且我答應她以後不再和任何一個女人有不正當的關係,雖然她背叛了我,但我不能違備我自己的承諾。除非哪天我知道她已經嫁了別人,我才會考慮娶其他的女人。”曾楚南說。
“瞧你緊張的,我並不是要和你真結婚,是假結婚,我們在亞菲結婚,所以到越南後法律上並沒有效力,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就是給你一個合適的身份而已,到了越南後,你如果以我丈夫的身份去華夏的省份訪問,也會方便許多,是不是?”焦容容說。
“那當然好了,隻是委屈了姐姐了。”曾楚南說。
“不委屈,做做樣子而已,咱們姐弟相識也是緣份,以後你回了華夏,不要忘記姐姐就行了。”焦容容說。
“那肯定是不會的,姐姐放心,我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曾楚南說。
“暫時咱們也不急著結婚,我先把我不參政的消息傳回國內,如果談判取得進展,確定我可以回國了,我們再辦假婚禮,然後你就可以以我丈夫的身份跟我一起回去了。”焦容容說。
“那就太謝謝姐姐了。”曾楚南有些感動。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能為你做的也不多。”焦容容笑道。
*********************
塵埃落定,馬拉江湖再次恢複平靜,曾楚南公開宣布讓位,把明字輩大佬的位置重新還給了周鐸。
這個位置本來就是周鐸的,他隻是利用那個位置來完成自己的目標而已,所以他沒有必要雀占鳩巢,他無意在馬拉當梟雄,他隻是要保住自己命而已,現在有楚北的人馬保護他,他已經沒有必要再當花藍區的頭領。
他親自拜會周鐸,當麵道歉。
周鐸還是一直陰沉著臉,並不發一言。他顯然還沒有解開心結,換作任何一個大佬被自己的手下弄成這樣,心裏也不會痛快。
“鐸叔,我已經說了第十二遍對不起了,你就原諒我吧,我已經登報申明了,即日起就把明字輩大佬的位置還給你,而且我也退出社團,不再染指花藍區的任何事務。”曾楚南說。
“你詭計多端,這是你的又一個以退為進的策略吧?”周鐸終於發話。
曾楚南忍不住笑了,被周鐸這樣的老鬼處處提防,還誇他詭計多端,實在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你笑什麼?你以為你的詭計我看不出來嗎?這一次你又想幹什麼?我周家還讓你折騰得不夠嗎?”周鐸說。
“我之前做的那一切,不過是避免你傷害周先生,避免周家內鬥,所以才讓周先生軟禁了你,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我也把日本人從桑田區趕走了,桑田正在和花藍區談合作的事,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大家很快就要成一家人了,你怎麼還要耿耿於懷?”曾楚南說。
“換作我計算了你,你不耿耿於懷嗎?”周鐸怒道。
曾楚南站起來給周鐸徹了一杯茶,雙手奉上,周鐸不肯來接,曾楚南微笑著把茶在他的手邊。
“鐸叔是精明的前輩,我雖然是贏了你一次,可是那是你宅心仁厚對我不設防,所以讓我得逞,要真是硬鬥,我哪是你的對手?所以您也不必太過介懷了,事情都過去了,以後你還是鐸叔,我完全退出,再也不插手社團的事務,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鐸叔大人大量,肚裏能撐船,那鐵達尼號從你肚裏穿過都沒問題,你就原諒晚輩吧。”曾楚南說。
“你小子就知道犯賤賣乖,狠起來的時候他娘的比誰都狠,你是我見過膽子最大的小混混。”周鐸的口氣終於軟了下來。
“謝鐸叔誇獎,我隻是一個過客,遲早是要回去的,這片江湖最終還是鐸叔的,就當是鐸叔暫時休息,借了一個舞台給我讓我演了一段折子戲罷。”曾楚南說。
“你真的不再插手社團的任何事?”周鐸問。
“當然,我早就厭煩了那種生活,我現在隻想回國。”曾楚南說。
周鐸歎了口氣,端起了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實話實說,你小子是我這些年來見過最厲害的人物,你的心理年齡比實際年齡大了幾十歲,你做事風格穩準狠,看起來很冒險的動作,其實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善於用少量的籌碼去博取最大的利益,而且有掌控全局的能力,你小子要是不混江湖,真是可惜了,要是你是我周家的人就好了,這明字輩的位置由你來做,未來幾十年亞菲不會有人是你的對手。”周鐸說。
“鐸步謬讚了,晚輩哪有你說的那麼能幹,不過是運氣好一點罷了。鐸叔才是真正的高手,我有很多地方都要向鐸叔學習,鐸叔是我見過最像江湖人的大佬。”曾楚南說。
“真有意思,我們竟然互相吹捧起對方來了,不過你把日本人從桑田區趕走,還促成了桑田區和花藍區的合作,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又解氣又有意義的事,好吧,小子,我原諒你了,你狗日的算個人物。”周鐸說。
“謝謝鐸叔大人大量,我現在和陳飛遠也是好朋友了,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鐸叔要多關照飛遠,他那人忠厚善良,兩個集團合並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希望鐸叔不要為難他,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曾楚南說。
“這個你放心吧,咱們既然是一家人了,我也沒必要去對付他,陳家和周家原本也是一家人,隻是後來他們和日本人勾結,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決裂,現在大家重歸於好,我不會去對付他的,再說了,上麵還有一個周先生在那看著呢,他也不會讓我亂來,現在高戰和我老婆被周先生看著,我也不敢造次,這些鬼主意不都是你小子想出來的嗎?”周鐸說。
“好了,不說那些過去的事了,以後鐸叔如果到華夏去,記得一定要找我,我盡地主之誼請你吃飯。”曾楚南說。
“有時間我還真想去華夏看看,聽說近些年來華夏變化很大,畢竟根在那裏嘛,以後我如果來了,一定會找你小子的。”周鐸說。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曾楚南說。
*******************
在勇士集團和三越株社重組建立華夏勇士集團並正式走上正軌時,時間又已經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裏曾楚南沒有過問社團的事,隻是一心輔佐楚北完成和勇士集團重組的事,這一過程讓他學到了很多的東西,楚北從華爾街請來的專家對兩大集團的資產重新進行了疏理和配置,曾楚南虛心地向他們求教,學到了很多先進的理念和知識。
隻有麵對真正的高手,才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隻有向高手虛心討教,才能變成真正的高手。曾楚南借兩大集團重組的這一機會,學到非常多的東西,讓自己的眼界和知識提高了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