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物是人非(2 / 3)

“你告訴張先生,我把相關的證據給了至少一百個以上的朋友,這些朋友在亞菲,有的在越南,有的在美國,有的在歐洲,隻要與曾楚南有關的人出了事,這些證據就將會登上世界各大媒體,張先生在華夏可以隻手遮天,但世界太大,他遮不了。所以他讓不要亂來,不然他會付出沉重的代價。”曾楚南說。

“張先生不喜歡別人威脅他,你還是不要衝動。”對方說。

“我一點也不衝動,就算我衝動一些也沒關係,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通緝犯,是赤腳的,自然就不怕穿鞋的。”曾楚南說。

“你就是曾楚南?”對方問。

“就算我不是,我也是他至親的人,我完全可以代表他。”曾楚南說。

“好,我會把你的要求告訴張先生,也希望你不要妄動。冷靜一些對大家都有好處。”對方說。

“這個我明白,你告訴張先生,我要的不多,隻要他答應我的條件,我會忘了這件事,我隻是一個小商人,隻想過點平淡的日子,不會對他構成威脅。”曾楚南說。

“我會轉告的,那就先這樣,你保持手機暢通,我會隨時聯係你。”對方說。

曾楚南掛掉了電話,取出電話卡,扔進了垃圾桶。開車離開。

“大哥,他怎麼說?”賈材梓問。

“他說他不是張三,不過鬼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就算他是,他也需要考慮一下我的條件,現在他還是占主動的,他的資源足以隨時捏死我們,所以他不會輕易就答應的,打電話給章荻,讓她聯係一下,加大尋人廣告的投放,繼續砸錢投廣告,我要讓張三寢食難安。”曾楚南說。

“好咧。”賈材梓說。

第二天一早,曾楚南讓賈材梓把車開上了高速路,向貴寧方向飛馳,他自己則拿出另外一張電話卡打給昨天的那個電話。

“你好。”還是那個低沉的男聲。

“張先生怎麼說?”曾楚南問。

“張先生表示可以答應你,但是希望你的南清集團與長河和平共處,不再惡性競爭。”對方說。

“這個沒問題。”曾楚南說。

“張先生還說了,希望他能和你成為朋友,成為一種合作關係,希望你想辦法取代侯爺,他會扶持你成為相鄰諸省的新霸主。”對方又說。

“這個也沒問題,但我需要時間。”曾楚南說。

“好,一周以後,你就可以露麵了,你的通緝會撤消,毒販會變成姓侯的。”對方說。

“我希望換一個人,侯爺勢力龐大,這樣逼得太急,我沒有時間準備,我短時間內搞不定他的七枝花組織,把他逼反了,對大家都沒好處。”曾楚南說。

對方沉吟了一下,然後說可以。

曾楚南可以確實,如果對方不是張三,那麼張三就站在他旁邊,不然他不會那麼快就會答應。

“還有就是,我希望明天我就能露麵,一周的時間太長,我等不及。”曾楚南說。

“撤消通緝需要繁瑣的程序,不可能那麼快。”對方說。

“這我不管,那是張先生的事,他位高權重,這點事對來說不是事。”曾楚南說。

“好吧,希望你要遵守你的承諾。”對方說。

“當然,我會履行我說的每一句話。”曾楚南說。

電話打完,曾楚南再次將電話卡扔掉,“材梓,在前麵掉頭,回全州。”

“啊?咱們不去貴寧了?”賈材梓問。

“誰說我要去貴寧了?”曾楚南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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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後,全州各大媒體爆出重大新聞:

三年前南清集團老板曾楚南涉獨一案又有了最新進展,曾楚南並非涉獨之人,其涉獨一事完全是受人陷害。日前警方已經撤消了對曾楚南的通緝,南清會也被重新定性為合法商業性團體,原南清會二號人物郭林也即將出獄,據息,曾楚南已秘密回國,目前正和相關單位談司法賠償的事宜。被沒收的後轉讓的東後宮和南後宮已經歸還給南清集團。

當夜全州沸騰。煙花滿天,南清會原來的幫眾齊聚南清總部門口高喊南哥。

曾楚南爬上車頂向眾人揮手致意:“兄弟們,我回來了。”

說出這一句後再無法繼續,隻好抬頭看天,努力平複情緒。

“我很好,絲毫無恙,隻是老了些,謝謝大家在我流亡海外的日子對南清不離不棄,我一直夢想著能回來見到你們,因為你們是我的兄弟,南清三年裏飽受劫難,這是對我們的考驗,我希望這一經曆沉澱下來的不是仇恨,而是我們自己的反省,肯定是我們做得不夠好,才有如此挫折,我希望大家和我一樣,忘掉這魔魘般渡過的三年,齊心協力,重振南清。”曾楚南說。

“好!”下麵齊聲回答。

“有一點一定要記住,那就是南清在全州無敵人,以後誰也不許跟我提報仇的事,我們沒有敵人,如果有,那就是我們自己,章荻依然還是南清集團的掌門人,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她。”曾楚南說。

“楚南……”章荻在旁邊想說什麼,被曾楚南揮手製止。

“大家回去休息,不要給這個城市添亂,明天我們一起去接郭林,他受的苦超過我們所有人,我們要讓他找回屬於他的驕傲。大家都散了吧,時間是明天十點,地點就不用我多說了。”曾楚南說。

“我們都聽南哥的。”下麵眾兄弟說。

“都散了吧,等事情完了,我們再喝酒。”曾楚南說。

眾人漸漸散去,人群中有一個女子一直在哭,她是徐艾。

賈材梓呆呆地看著徐艾,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徐艾,她突然脫下了手中的高跟鞋,衝過來對著賈材梓就是一頓亂打,“千刀殺的,讓你回來不告訴我,我以為你死了呢,你死在外麵算了,你還回來幹什麼?”

章荻想去勸架,被曾楚南製止。

“我們進去吧,這是人家小兩口自己的事。”曾楚南說。

走了幾步,聽不到徐艾的罵聲了,回頭一看,兩人已啃在一起。

“楚南,目前南清的資產大部份還在我和清蘿的名下,我可以先把我手上的轉還給你。董事長一職,還是交還給你吧。”章荻說。

“不用了,既然轉給了你們,我就沒想過要收回來,至於董事長一職,還是由你來擔任,我身上背負著太多的是非,我不想再讓自己的是非影響到公司,我會擔任集團顧問,協助你振興南清集團,南清將會引入大量的資金,現有的規模將會至少翻倍,以後你會更辛苦,你得作好心理做準備。”曾楚南說。

“資金從哪裏來?”章荻說。

“從亞菲來。”曾楚南說。

第二天十點,全州第四監獄。

近百輛車排成一字長蛇,在十點的時候一齊鳴笛,歡迎從監獄出來的郭林。

郭林慢慢走出監獄的大門,他老了許多,頂上的頭發更加稀疏了,曾楚南迎上去,兩人抱在一起,雙方都沒有說話。

都不知道說什麼,今生能夠再見,他們都知道這是上天的恩賜,是不放棄的結果,任何的語言都顯得蒼白,什麼也不用說,就能知道對方心裏的辛酸和狂喜。

“老郭,咱們不回頭看,以後再也不進去了。”曾楚南說。

“嗯,咱們回家,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來,會把我撈出去,我的獄友都說我癡人說夢,他們都不理解,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過你這樣的兄弟,這個世上隻要有你這樣的兄弟的人,是不會做一輩子牢的。”郭林說。

“郭流氓出來就拍馬屁,真不要臉,今晚上你丫的不陪我喝醉,我就看不起你。”賈材梓過來擁抱郭林。

“我在獄裏哪有酒喝,三年不飲酒了,我能拚得過你麼?”郭林說。

“拚不過沒關係,你負責醉就行了。”賈材梓笑道。

來迎接的兄弟都下了車,齊聲彎腰叫林哥,郭林向大家深深一躬,眼睛濕潤。

郭林準備上曾楚南的車,被曾楚南阻止:“你的車在那邊,章荻上麵等你。”

郭林慢慢地走了過去,打開車門上了車,然後車輛就抖了起來,也不知道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曾楚南一揮手,來迎接的車輛有序相繼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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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曾楚南第一次來到長河實業的總部。

以前雖然和長河打得你死我活,但卻從來沒有來過這裏,走出董事長辦公室,看到了端坐在辦公桌前的景伶。

除了眉眼之外,其他皆已改變,管是衣著還是氣質,都已經找不到當初那個景伶的樣子,她現在更成熟,更時尚,也更嫵媚。

她不再是那個穿球鞋和牛仔褲的女子,已經有了女強人的強大氣場。這是曾楚南繼劉小荷之外看到的變化最大的女子。

“歡迎你回來。”景伶說。

“謝謝。”曾楚南說。

“是不是很驚歎我會坐在這個位置?”景伶說。

“不驚歎,今天來,是謝謝你這三年來對南清的幫助。”曾楚南說。

“我可沒有幫助過南清集團,我現在也是一個商人,在商隻言商。”景伶說。

“你不對南清打壓,就是最大的幫助。”景伶說。

“這個世界上,也許隻有曾楚南會這樣思考問題。”景伶說。

“這是在誇我吧,你還好麼,景伶。”曾楚南說。

“還不錯,楚南,我們不是敵人,不管我們背後都有怎樣的背景。”景伶說。

“那當然,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是敵人,不然我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你是我朋友,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是。”曾楚南說。

“謝謝你還能把我當朋友,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景伶說。

“我知道。我也理解。”曾楚南說。

“楚南,我其實到亞菲去找過你。”景伶說。

“是麼?可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你。”曾楚南說。

“你在亞菲結過婚,對不對?”景伶說。

“你真的到過亞菲?”曾楚南反問。

“當然,不過沒有人知道我去過亞菲,包括我也爸也不知道,因為擔心我爸會發現,所以我在亞菲隻呆了兩天,我在你大婚的當天回了華夏。”景伶說。

“你到了亞菲,都沒去喝一杯我的喜酒,你真不仗義。”曾楚南笑著說。

“楚南,我是喜歡你的,但我也一直清楚你不屬於我,直到你結婚那一天,我終於想通了,我們隻能做一輩子的朋友。”景伶笑著說。

“做一輩子的朋友也挺好,朋友比愛人還能長久。”曾楚南說。

“你指的是木清蘿?”景伶問。

“我沒有具體指誰,我隻是覺得愛情太過烈,反而不如平淡的友情能持久。”曾楚南說。

“其實我也想不通木清蘿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麵絕決地和你劃清界線,我認為木小姐不是那樣絕情的人。”景伶說。

“其實所有的人都認為清蘿不應該在那個時候與我劃清界線,那是對她的要求太高了,人要絕決,其實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人性都是自私的,總會在一些時候作出對自己有利的決定,那種決定在別人看來是無情無義,但是那隻是別人的看法,清蘿自己內心到底如何想,隻有她自己知道。”曾楚南說。

“這麼說,你是原諒木清蘿了?”景伶問。

“談不上原諒,她本來就無過錯,原諒又從何說起,清蘿隻是我女朋友,和我並無婚姻關係,她憑什麼要死守著我?也或者可以說,守著我那隻是她的一種選擇之一,事實上她還可以有其他更多種的選擇,那是她的人生,她自然有權利決定,更何況我之前也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我憑什麼要求她要對死守我一輩子?”曾楚南說。

“看來你心裏並沒有任何的怨恨,真不愧是曾楚南。”景伶說。

“我今天來是不是來說我的事,主要還是要感謝你。隨便也來看看你,我流亡在外的日子,也經常想起你……們這些朋友。”曾楚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