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桓驚道:“離兒你快起來,何須如此大禮!有何大事,離兒隻管慢慢道來。”
洛離卻不起來:“老爺,請恕洛離唐突,洛離早已傾慕敷兒多年,本欲待取得功名再向老爺您提親,但是時不我待,已來不及等到一個月後取得功名,或許那時敷兒已為**。故洛離鬥膽向老爺請辭此次大考和招親比賽證人一職,並請老爺同意洛離參與求親角逐,專心應對前來應試求親者。”
秦叔桓怒道:“哼,你對敷兒的情意老夫早已窺到一二,也知道離兒你的本事不差。為兒女情長放棄男兒之誌!我不同意!”
洛離昂然道:“此生若不能與敷兒為伴,男兒之誌、功名利祿又算得了什麼?”
秦叔桓沉吟道:“可是離兒,你明知道敷兒命數也不知過不過得這二八芳華劫,萬一敷兒不幸……再者,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離兒今生唯願敷兒生活和美。若離兒有幸勝出,則為敷兒擋風遮雨甘之如飴。如若技不如人,離兒亦不會消沉,當終生陪伴敷兒左右為奴為仆,即使為敷兒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請老爺成全!”
秦叔桓本是個頭等的癡情人兒,因此對洛離的情感很是認同,便道:“罷罷罷,你本也有資格參加。隻請你父親代為監場罷。隻是恰逢大考,豈不耽誤了你的功名?”又盤算了半晌,才道:“這樣,將最終決賽的日子定於第三十日,你才能既不耽誤大考,又有機會參加招親。”
洛離不料秦叔桓答應得如此爽快,又想得如此周全,磕頭道:“離兒謝老爺成全!離兒定要拿前三甲回來以謝老爺大恩。”這才站起來,又隨秦叔桓回到正廳。
秦叔桓將方才的任命更正,便命人到書房取來羅敷畫像及招親榜文一一給在坐賓客過目。
畫像上麵的羅敷正是今日及笈禮成後的模樣,身量雖然單薄,但少女風姿初成。五官精美自不必說,隻瞧她立在那畫兒上的風流姿態,除有著一般閨秀的大方得體,還透著高貴、從容以及一切美好的詞語全部用上也難以形容的美麗,用美若天仙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孫氏更是將畫像拿在手中久久不願遞出,後來還私下裏和趙尖兒說道:“這畫兒畫得真像啊!趕明兒我也要請這個畫工來我們府上作畫。秦羅敷家世雖及不上我趙家,秦書桓一個七品小官做了二十年了連聖上的麵都沒見過,哼!”孫氏的臉上寫滿了不屑“但放眼中京,也隻有此女的品貌可配我家亦凡了。”趙尖兒卻道:“娘快別再有此言論。雖秦老爺在官場上未見提拔,但若論及家世,我趙家怎及她秦家深厚?隻說今日一見羅敷,女兒便覺十分欽佩,相信清高如哥哥亦會為敷兒折服。如果能成為我當家大嫂,自是妙哉!”孫氏道:“若不是你家哥哥遲遲不娶正妻,兩個侍妾成天爭風吃酣的也沒個人跟我分擔家事,我又何必這麼操心。”又轉開話題道:“尖兒從不願隨娘走親訪友,今日卻執意陪伴為娘左右,卻是為何呀?”趙尖兒道:“女兒陪在娘身邊解悶兒呀!”孫氏笑道:“娘是過來人,懂得你小女兒家心思。那秦洛離文武全才早已聞名於中京,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待他功成名就時,娘少不得要為我家尖兒謀劃個佳婿來。”趙尖兒卻悻悻道:“娘,您趁早打消這主意罷,女兒並無此意。”孫氏隻當女兒害羞,也不勉強追問,便轉而與鄰座消遣去了。
晏畢,李嵐親自打點各內眷回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