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卻是丫頭端進屋裏才吃的,佟姐兒一頭黑絲緞般烏密的長發,柔順地披在纖弱的背上,香妃色的寢衣外,裹了件水紅的夾襖兒。一張玉麵比得先前的氣色要好上不少,此刻正靠坐在床頭,細嚼慢咽。
丫頭抬了小炕幾來,麵上擺著幾樣小碟,除了自稻香樓買回來的葷菜之外,院裏燒飯的廚娘亦燒了幾樣素菜擺上來。
羅媽媽執了筷子坐在炕幾的另一邊,跟前擺了張骨碟,正為姑娘剔著魚刺。“姑娘身子骨太弱,別光揀那清淡的吃,葷菜適時也該吃上一些。”說罷,又是執起湯匙為她盛了碗熱乎乎的老鴨湯出來。
“大晚上的,吃多了油膩睡不好覺。”佟姐兒手上輕輕推開,再動了兩回筷子,便有些失了胃口。羅媽媽眉頭擰得死緊,幾番勸姑娘再多吃些,姑娘皆是一副蹙眉搖頭的模樣,正要無奈的命丫頭撤下去,姑爺這時候便走了進來。
“怎地了?隻吃這一點?”陸敘走上前來,看一眼炕幾上似乎分量不減的菜品,示意幾個下人出去,而後才坐上榻沿將她摟入懷裏。
見他這樣問話,怕他覺著自個挑剔了,佟姐兒便抬眸看他一眼,趴在他懷裏輕聲說道:“吃飽了,不想吃了。”
手上來到她纖細的腰間,手掌量一量,實在太細了,陸敘不免皺了眉頭,大掌緊貼著她的小腹道:“這處日後還需長個大圓球,眼下不好好吃飯,將其養的圓潤一些,日後孩子來了可不就沒地住?”
“夫君?”佟姐兒聽了有一些害怕,抿了唇兒細聲道一句,“肚子那樣大,孩子怎樣出的來?又是自哪處出來?”說罷,美目裏竟還閃了水光。
“到時自有地方由他出來。”陸敘有些無奈,摸了摸她的烏發,溫聲安撫道,“莫怕,咱們再用半碗飯如何?”
觀她美目裏的淚意還未散去,知曉她是真的害怕,陸敘心裏有些心疼,不由捧起她的小臉細細親.撫一番。
佟姐兒本不願再吃,可礙不住夫君強行要喂她,隻好不情願的張開粉唇,卻未用下半碗,勉勉強強隻多用了小半碗下去。
須臾,丫頭進來撤走了炕幾,佟姐兒落地後再淨麵洗漱了一番,這時間夫君也自淨房出來了,燭光下他一雙漆黑眼眸竟發出炯炯光輝,越是逼近,她心下便越是緊張。
驀地腰上一緊,便被他攔腰抱起,陸敘動作輕緩地將她放置於榻上,卻並未急著動作,而是懸在她嬌軟香軀之上,細細打量她一張白裏透粉的絕色姿容。
不敢同他對視,佟姐兒隻微微偏過玉麵,貝齒輕輕.咬住了櫻唇,水秀美目隻敢往床幔上看去,兩隻玉手緊緊攥住身下的褥子,香馥玲瓏的嬌.軀也跟著緊張的微繃起來。
玉頸處伸來一雙大掌,溫熱粗糙的指腹細細摩裟起來,佟姐兒微微顫栗一下,覺察到裹身的寢衣慢慢被夫君褪去,之後又漸漸移至頸下與後背,遮羞的小衣登時一鬆,旋即便被他拋擲一角,緊緊勒住的雪.團一瞬間便毫無保留的呈現於他身下。
溫熱急促的氣息噴灑於她的頸項之間,卻未真的觸碰上去,裸.露的腰身被他略一抬高,旋即腿.間便是一涼,知道自己已是不著寸縷,心底的羞意更甚,偏他又長久不出聲,仍舊懸在她身上用眼睛逗.弄於她。
二人皆未出聲,靜悄悄的屋內隻得細微的喘息聲,佟姐兒咬一咬唇兒,慢慢睜開眼睛,便見夫君一張俊麵上似笑非笑,漆黑眼眸不斷於她赤.裸的嬌.軀上掃來掃去,好似裏麵藏了溫度,刺得她身子一陣火辣辣的燙起來。
再捱一晌,佟姐兒想是再受不住,羞得用兩條玉臂緊緊捂住羞處,底下還好,尚還能遮掩得住,偏上頭兩團被她玉臂一壓,半遮半掩竟比得方才更添誘.惑。
蜷縮著身子,再不願這般僵持下去,佟姐兒伸長了足便想去勾榻角緞被,哪知卻叫他一把擒住玉足,包在掌心裏反複揉搓,佟姐兒挨不住癢癢,蜷縮起腳趾頭,含了哭音求他鬆開。
陸敘卻是不許,一麵揉搓著她嬌嫩的玉足,一麵兩下便褪盡了自個衣物。
佟姐兒玉麵緋紅,不敢去看他結實裸.露的身軀,心裏正又害怕又期待,身子便被他一下抱起來,旋即身子又被他擺.弄成跪伏於榻上的姿勢,正是心驚之際,他那滾燙的身軀便不容抗拒地壓了上來。
半夜裏便落了場雨,清早院裏的地麵上還蘊著幾分濕意,這些時日未再落過雪,一連幾日的好日頭,氣候也變得暖上不少。
屋裏的炭盆逐漸熄下火源,街道上傳來的敲梆子聲使得陸敘睜開眼睛,屋外還隻灰蒙蒙一片,今日需得進學裏上學,便是有些貪戀床.第間的溫柔,陸敘也隻得懷著滿腹柔情親了親埋在胸前的小腦袋,而後才輕輕掀開緞被,起身下了榻。
佟姐兒“嚶嚀”一聲,漸漸睜開美目,覺察到夫君起身了,在被窩裏發了會兒呆,便也拿手支撐著身子慢慢爬起來。
“夫君。”肚兜外再披了件杏色寢衣,微紅著臉蛋兒走近他,“夫君,我來為你更衣罷。”陸敘本想叫她上榻再睡會兒,哪知轉身見她步履婀娜地走近前,話到嘴邊不由又是咽了下去。
自昨夜事後羞處便一直隱隱作痛,碎步走近了夫君跟前才算舒一口氣,盡管她未怎樣顯露出來,陸敘也是猜著,不由便問:“可是叫我弄得疼了?”
佟姐兒正為他抻著衣袖,聞言一張玉麵登時就爆紅起來,還不待她答話,腰肢便一下叫夫君圈進懷裏,隻聽他壓著笑意湊近耳邊道:“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內有一樣東西,不久前為你抹過一回,稍後待我離去,你合好房門自個細細抹上便是,此物既能滋潤又可消腫散痛,可要我再教教你如何塗抹?”
“不、不要。”佟姐兒玉麵緋紅,搖著腦袋拒絕,未想夫君大清早就這般不正經起來,羞惱地捶了他兩下。“讓它疼著,我不抹。”
“這樣怎行。”陸敘摸一摸她柔順的烏發,故意逗著她道,“你若嫌羞人的慌,便隻好叫你幹疼到晚上,待我家來後再幫你抹,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