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終是看到了,可是……
看到的又是什麼呢?順著***根處緩緩往外湧著的,暗紅色的,逼人的***又是什麼?
不同於其他傷口的血液,那裏的血液刺痛了陽佟靜離的雙眸,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的眼睛是瞎了的,至少不會親眼看著自己所要承受的痛苦不是嗎?
身體上的傷口,遠不如此。
鐵鎖鏈鞭打在身側,又如何;數十根銀針紮在之間,疼如刀割,心在滴血又如何;被人掄肚打,渾身痛的像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要昏死過去那又如何!
這些都不是能夠令陽佟靜離在意的事情,最為令她心痛到抓狂的卻是那斑斑暗紅,不住往外湧的血液,自肚***移延伸到腳踝的寒意,那席卷全身的寒意,幾乎侵蝕腦髓的再明顯不過的痛感。
她寧願黑衣人在她身上砍上無數刀,甚至打她也無所謂,孩……
孩,多麼無辜的一條命啊,跟著她受了多少的罪啊,幾個月以來,她給了孩什麼,又有什麼能夠給孩的!
他才多大啊,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上,甚至還未來得及見見這個世界,說上一句話,就這樣的從她的身體裏流了出來,離開了她!
她還沒來得及聽孩叫她一聲母親,就這樣的……她要和孩天人永隔!
不要,不可以這個樣,這殘忍。
她想要呼救,可是舌頭早已被那滾燙的油水折磨的不成樣,還怎能發出一絲的聲音。
嗬!就算能夠呼救又怎的?這裏不全是他們的人嗎?
孩……
耳風舀起第碗,這一次沒有灌入她的口,卻直直的潑向了她的一張臉,油水順著那如花傾城的容貌一***,毀卻了那樣一張絕世的容顏,皮膚瞬間潰爛難看,血淋淋一片。
她早已麻木,就連那聲聲喊叫都無法發出。
隻是,閉著眼睛默默地承受著,當你失去了最為重要的東西時,就算全天下在你的麵前,你也無法再多看一眼。
第五碗已經穩穩的擒在耳風的手掌中,卻被人半攔下,是阿清。
“你要做什麼?”
阿清猶豫片刻,遲疑道:“可以了,她已經這個樣了,若是你還要繼續的話,恐怕她連命都沒有了。爺說過,她的命還有容貌不得動一分一毫,若是被爺知道了,你難辭其咎。”
似乎被阿清說中了心事,那手中的碗遲遲沒有繼續下去,卻是猛地扔回了油桶裏,濺起層層油滴,落在了陽佟靜離的身上。
耳風憤憤然,“哼,今日便饒過你,奴才明個兒再來伺候姑娘,哼!”
耳風走了,密室裏隻剩下了陽佟靜離與阿清二人,阿清將捆綁在陽佟靜離身上的鐵鎖鏈一一解開,身驟然滑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地麵上還有未幹的血跡,染紅了她的衣。
阿清蹲了下來,哀聲一歎,“姑娘好自為之吧。”
陽佟靜離渾身泛著疼痛,那源源不斷的火源,像是吞沒了她的整個身體,臉上的傷她不敢去碰觸,而肚腹卻是她此刻的禁忌……
“孩,我的……孩。”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她嘴裏源源湧出。
“這是我送給你的一樣東西,雖說不如娘親的貴重,卻也是對你有益無害的一樣東西,答應我,莫要隨意打開這枚錦囊,除非萬不得已。”
姐姐……
她忽然想起當日在鳳棲宮裏陽佟玉黛交給她的錦囊,姐姐曾說過,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不可輕易打開。
如今,早已是水火難容的關鍵時刻,怎還容得她有絲毫的遲疑。
她動作緩慢的摸向胸口處貼心的錦囊,還好,他們身的時候沒有將錦囊收走,忍著痛,她打開了錦囊,裏麵是一枚藥丸,再無其他。
“除非萬不得已……”
她不再遲疑,哪怕是毒藥,也好過眼前的此番景象,姐姐……她自是相信的!
她昂,如在傷口上繼續剜刀般的承受著,承受著吞咽藥丸給她帶來的種種痛苦。
藥丸進入***,帶來陣陣的涼***氣息,冰涼了她整個身體,卻唯獨那小腹之下,一陣泉湧,疼痛不已,她抬起身,卻不敢往下看去,隻因,怕看到的始終是一切破滅的幻境。
“孩,孩……孩,我的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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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親們!多多關照,就快要完結了,謝謝各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