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塵埃落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塵埃落定
所有事情水落石出，浮舟與司晗羽，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兜兜轉轉一大圈，也各自都受了不少罪，但好在，總算是有了個好結果。如今，司晗羽也不再懼怕上官軒楚那邊，所謂的聖意，有時還到底是要占個理字。
想著洛不悔的話，浮舟與司晗羽，終還是去了前廳。
浮舟很確信，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老者。可此人眼神又太過熱切，她猜想，或許是又將她認作了蓮華皇後。
然而......
“你便是子穆和雲姍的女兒吧。”老者眼睛裏盡是溫和笑意。
浮舟微微一怔，而後輕輕地點了頭。“晚輩正是洛浮舟，不知前輩您是？”
“他便是借給我靈蓮的那位。”司瑞軒溫和接口。“舟兒，這便是你師祖。”
這個輩分......浮舟無力判斷是怎麼算出來的，然而聽了司瑞軒的解釋，這才恍然。原來，這名為奕歡的老者，便是陸凝紫的師父。如此，這一聲師祖，倒也合適。
隻是，他要見自己，隻是因為身份這麼簡單麼？
“此前，我倒也知道，子穆與雲姍，有個孩子。”奕歡的聲音很是慈和。“隻是我未料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浮舟聽著，亦不知如何接口。倒是司瑞軒一臉狐惑：“所以你此番前來，隻是為了見舟兒？”
這一句話拋出，浮舟更為驚訝。及至司瑞軒說了歸還靈蓮之事，她才隱約明白了什麼。
“是。我私底下尋了這孩子許久，卻毫無消息。畢竟，子穆的死，我是清楚的。珊兒一向重情，自是受不得這個打擊。”奕歡輕歎。“隻是，我始終未能找到她們母女。而淩雲那邊，我也始終沒敢告訴他。”
淩雲這孩子，到底是癡。守了凝紫這些年，若是知道雲姍母女遭逢了不測，又哪裏能夠受得住？
“爺爺那邊已經知道了。”司晗羽接過話頭。隻是這聲爺爺，讓司瑞軒輕皺了眉頭。這小子，嘴巴倒是甜。
奕歡點了點頭，已經這些年了，想來淩雲那身子，也拖不久了。
“青茗到底不是薛梟親生，她的兒女身上，自然沒有薛紫夜的血脈。所以，當初聽你說，靈蓮之力已經耗盡，我就明白，你定是找到了這個女娃兒。”奕歡麵上閃現著得意。什麼是血脈裏的吸引，就是這樣。
司瑞軒麵上一陣難看，青茗的身世事關重大，他雖然收到了司晗羽送回的消息，可是青茗還不知道。他今日這麼一嚷嚷，豈不是讓青茗難過？
果然，青茗隻是怔怔地看著奕歡，而後就忽地淚如雨下。原來，她根本不是爹爹的女兒麼？
青茗這一哭，屋內眾人都不知所措起來。特別是奕歡，更是一臉莫名地看著青茗。“小青茗，是我說錯了什麼了麼？”
浮舟輕搖了頭，很是無奈。“師祖，娘還不知道她不是外祖的孩子。”這一句話落，奕歡霎時麵上浮起了紅雲。
該死的，他怎麼就忘記了這一茬？
慌亂地看著薛青茗，奕歡麵上一臉無措。“小青茗，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隻是你知道，子穆身份不一般，我若說了，也許我還沒尋著舟兒，她就已經被害了。”
雖然是薛家的血脈，但到底是被千絕宮的人控製了。大胤的百姓對千絕宮深惡痛絕，若是知道此事，難保不會生事。而且千絕宮的確是覆滅了，可若真的有人要拿這個由頭來反，也未必不能奏效。起初還是正邪之爭，但事實上大胤與千絕宮的對決，終不過是成王敗寇。
“沒，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青茗哽咽著。她隻是一時忍不住淚，隻是難以抑製的難過。
要知道，她不是親生的，卻得了薛家血脈的庇佑存活。甚至，還身披著他們的榮耀，高高地站在這一片大路上。薛子穆也不是親生的，可是，卻能夠留下自己的血脈。
可是，親生的薛還影，卻戰死了。小瓏兒，也為了這個國家而死去。在薛家生活的薛家血脈，都以自己的忠誠，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不在薛家生活的洛雲姍，也曾在千絕宮的對決之中，生過不小的風波。
究竟是為什麼呢？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了這種可怕的忠誠難過，可是知道這樣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惻。
爹爹，這便是您的忠義麼？您的兒女在死亡的道路上前仆後繼，您沒有怨怪過半分。然而，卻獨獨留下了一個我。您明知我不是您的孩子，甚至也不是您當初收養的那個孩子。這一切，又是為什麼呢？
看著神思錯亂的青茗，司瑞軒終隻是輕歎了一聲。
說起來，薛丞也好，霧隱門也好，不就是這樣。寧可犧牲自己最親近的，也不願犧牲別人。記得小瓏兒曾經說過“每個人的性命都是他們自己的，旁人做不了主。”
所以，在這樣的做主裏，霧隱門的人，和那些英烈們，都選擇自主的犧牲了。什麼是道？什麼是義？正邪之爭也好，成王敗寇也罷，總之，這樣的態度，已可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