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方在言語上表現出攻擊意向時,就說明她心虛了。當對方回避話題時,就說明答案不言而喻。
佘青明顯對蔣綏的家況有所了解,隻是她很不樂意提及關於家蛇的事情。
鑒於此,蔣綏從佘青的反應解讀出來的信息是——佘青的確與蔣家的家蛇有關係,並且她非常不配合這次談話。
蔣綏自認腹黑程度不高,沒辦法套出更多話,隻能無奈地笑著說:“佘老師,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如果沒有這滴血,她大概找不到進山的路隻能悲戚地走上回頭路。
佘青心中輕微歎了口氣,沒說話。她是自私的,進蔣家充當家蛇是為了保住性命,但性命無虞後便不願意再受這一屋的約束。
心思靈活的佘青發現家蛇這種契約也不是沒有空子可以鑽,需要的隻是一個契機。如果家人攻擊家蛇,則契約自動結束,它就可以毫不虧欠地離開。
佘青賭了一把,主動出現在年紀最小的蔣綏麵前,並且假裝出一副攻擊的模樣。敬畏家蛇的成年人一般情況下會恭恭敬敬地避開家蛇,但小孩子不懂得。小孩子會害怕會尖叫會哭泣,這時候家中的父母心疼孩子,指不定會做出什麼。
幼小的蔣綏的確被嚇住了,蔣父愛女心切,果真抄起掃帚就要拍打。隻是蔣綏阻止了父親,隻是讓蔣父將它挑出家門,實際上並未威脅到性命。
佘青借此離開了這個家,在因果輪回上並不虧欠,因為是蔣父主動送它出去。但是實際上,還是有影響的。
家蛇盤福聚財。家蛇去,則家敗,家蛇留,則家興。蔣家在時運上受到影響,雖未落敗,但是實際上也散了。蔣家夫婦和兒子去了美國,而蔣綏一人流落在外。蔣家雖不至於妻離子散,但也算是流離失所。
蔣綏狐疑地瞧瞧佘青:“佘老師?你幹嘛這樣奇怪地看著我?”
佘青嫵媚地笑了笑:“瞧著你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忍不住想提點兩句啊。”
蔣綏豎起耳朵,誠懇地說:“佘老師,您說,我認真地聽著呢。”
“第一,乖乖地待在學校。第二,乖乖地待在房間。”佘青笑眯眯地說。
“......果真是金玉良言。”蔣綏感慨,忍不住繼續打探:“我有點事情想請教佘老師......佘老師經常在外麵走動,想必對莊老板比較熟悉吧?”
佘青變臉甚快,神情不善地瞧著蔣綏,質問道:“你最近遇見莊宥了?”
“誰?”蔣綏不解地問道:“莊老板的真名是莊宥嗎?”
“不用裝聾作啞,莊宥這個人不好對付。”佘青沒好臉色地追問:“你們見過幾次麵?”
“也就三次吧。佘老師和莊宥熟悉嗎?”?蔣綏再接再厲:“莊宥今年多大年紀啦?他是哪裏的人呢?家裏還有些什麼人?”
佘青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給鎮住片刻,而後終於反應過來,意味深長地瞧著蔣綏:“怎麼?小姑娘對莊宥這種男人動心了?”
蔣綏木著臉辯解:“我都老姑娘了......”
“老姑娘啊?難怪這麼著急。”佘青頗為理解地點點頭,想了想說:“莊宥具體多大年紀我還真不知道,但肯定比你大不少,不過和暮延的年紀比起來倒更適合你。他向來是孤身一人,如果有家人也肯定是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蔣綏心虛地笑笑:“佘老師,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聽莊宥說你們可是老朋友了。”
“算算時間,認識他是有些年頭了。”佘青笑容滿麵地說,很快語氣一轉,不客氣地說:“你還真瞧上那禽獸了?不想死就離莊宥遠點,他玩過的女人多得很,你以為他真看得上你嗎?連我都沒辦法征服他,你還癡心妄想?”
“怎麼回事?”暮延站在辦公室門口,皺皺眉。
佘青沒好氣地說:“看好這個瘋女人,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蔣綏笑眯眯地說:“瞧,佘老師在好心地教育我呢,讓我不要對別的男人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