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侯二的媳婦喝著排骨蘑菇湯時忽然感覺到一陣腥味，頓時惡心得反胃，衝到外麵吐出一灘綠瑩瑩的酸水還有一條水草。
“開始孕吐了嗎？”老婆子顛著小腳趕過來。
“不是，吃到水草了。”候二的媳婦埋怨道：“媽，你洗菜也洗幹淨點，湯中怎麼還有水草？”
老婆子詫異地辯解：“我今天又沒去池塘裏洗菜，這水都是在隔壁水井裏挑的，哪裏來的水草。”
侯二的媳婦瞧著自己吐出的青色水草，忽然覺得這顏色分外像那天床上沾著的綠色痕跡又像纏繞在侯二身上的水草。
那天她隨著人群看見了死去的侯二，臉已經泡得浮腫慘白，碧瑩瑩的水草纏繞在他的身上。
屋外陰雲沉沉，天色陰暗，偶爾一道閃電劃過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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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黑沉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暮延和蔣綏提著大袋小袋從四慶寨趕回來，這次他們是去山寨采辦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原本都是暮延負責采購，不知道何時起蔣綏也成為采購員。
暮月瞧著暮延凝重的神情，悄聲問蔣綏：“校長怎麼了？你們在山寨中遇見好玩的事情嗎？”
蔣綏悠閑閑地轉進廚房，放下一袋熟食：“大概因為村裏的傳聞吧。”
“最近又有什麼傳聞？說來聽聽。”暮月聞著香味樂顛顛地跟在蔣綏身後，打開塑料袋拈了塊肉塞進嘴裏。
蔣綏將熟食倒進盤中，耐心地解釋：“最近山寨裏有幾個村民出事了，鬧得人心惶惶的。然後他們就開始流傳著一個傳聞——傳說中有一片與世無爭的仙汀，在水之南，是飛鳥和白雲的故鄉，那裏純潔無暇，有無窮無盡的食物和鮮花，沒有邪惡和殺戮，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
暮月咬著肉，一臉的興趣：“咦，這種好地方在哪裏？我們去看看！”
“這種好地方就是暮野小學。”蔣綏好笑地說：“想想挺形象嘛，我們的北邊的確有一片湖泊，四周也有鳥兒。”
暮月一愣，半晌撇撇嘴：“什麼嘛！”
這個傳說已經存在很多年，蔣綏打聽了一番，原本隻有百歲的老人才知道，基本是被人們遺忘。但如今又忽然傳了起來。
“究竟是誰傳播出這個傳說呢？”蔣綏自言自語：“如果想尋寶，不應該公之於眾啊，按理應該藏私嘛。”
“誰傳出都無妨，普通人類根本無法進入這裏。”暮月沒當回事，說道：“你現在不一樣，身上有佘青的一滴血。”
她的視線落在蔣綏的手中：“還有這枚戒指。”
“這麼說來，佘青給我一滴血，可能別有深意。”蔣綏沉思著說：“她當著莊宥的麵，給了我一杯融有她血液的酒水，不是明白著告訴莊宥能拿我當槍使嗎？”
暮月搖搖頭，老實說：“我不知道。”
“我總覺得莊宥不是好人。”蔣綏猜測道：“指不定就是他做的。”
暮月的視線轉向校園中央的大樹，似乎呆了呆，而後輕輕地說：“我不知道。”
“暮延說他們傳說中的仙汀就是暮野小學，在傳說中，這裏是純潔之地，是人們向往的地方。不管是真是假，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開始尋找。”蔣綏感慨：“一旦有了欲念，爭鬥和陰謀就多了，看來這裏真不太平了。”
暮月似乎沒有聽進去，隻是透過窗戶呆呆地望著校園中央那顆巨大的樹木。
蔣綏順著暮月的視線看向那棵鬱鬱蔥蔥的樹：“奇怪，之前這棵樹並不突出，怎麼最近長大了很多。”
“山裏氣氛變了，它受到影響。”暮月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