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田琅說完來意,暮月晃著腿,冷笑著說:“傻孩子,校長還沒怪罪你父母惹禍,你倒還想著我們去撈你母親。”
蔣綏微微笑:“暮月,她們現在還算不上惹禍呢。”
暮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小蔣,普通人找不到通往學校的路,必須有引路人帶路。除了周邊的精怪,你算一個,田詠和阿練育有田琅血脈交融也是個例外。如果田詠被抓住,通往學校的路就打開了。”
蔣綏和氣地解釋:“我知道,所以才帶田琅來找你。暮月,正如你所說,田詠很可能被壞人抓住當作引路人,所以不能讓田詠下山被人抓住。”
暮月一愣,而後醒悟:“對哦,之前有阿練看著田詠,沒想到阿練竟然不靠譜。”
蔣綏快手抓住要前去尋找田詠的暮月:“你去找他也沒用。阿練被抓住了,田詠不可能乖乖地待在山裏。”
暮月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還不簡單,把他鎖起來,再不行直接殺了杜絕後患。”
田琅聽到這裏,嚇得哇地一聲哭了:“不要殺我阿爸......”
暮月瞧著小女孩,笑容有點冷:“犯錯就應該受到懲罰。”言罷掃了一眼蔣綏,不客氣地說:“校長也是這樣想的,相信我。”
蔣綏握著暮月的胳膊,笑眯眯地說:“暮月,我明白,可還沒到那一步啊。隻要我們想出辦法,田詠自然就不去了。他很聰明,不會自己去尋死。”
暮月譏諷地笑:“何止聰明,簡直是老狐狸,他生長在山裏,對這裏也算是輕門熟路,這次卻不敢出頭,還不是在莊老板手中吃虧了。”
“暮野小學生長於夏榕的根,而夏榕的根與這座山已經分不開了,現在夏榕狀況不穩,一旦別有用心的壞人闖進來,後果怎麼樣沒人知道,所以校長是絕對不會姑息的。”暮月說:“雨天我們的感覺會受到影響,所以校長才沒有及時發現這件事,一旦發覺處理起來可沒那麼仁慈。”
“放心,我不會為了他們危害這片土地。”蔣綏溫和地說。這片土地是暮延暮月以及這個學校賴以生存的根本,她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暮月告誡道:“對校長而言,這片山林的安危最重要。救阿練也許不難,但在別有用心的莊老板麵前暴露了暮野小學可後患無窮。最簡單和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讓田詠和田琅都不存在。”
蔣綏摟著抽泣的田琅,想了想,問道:“莊老板是人類嗎?”
暮月不解其意,但還是老實回答:“雖然肉香得奇怪,但的確是普通人。”
蔣綏點點頭,笑了笑:“既然是人類就無妨,你先別告訴校長,我找機會下山去看看。”
“不行。”暮月不假思索地拒絕:“我是校長助理哎,怎麼能幫助你忽悠校長。更何況,莊老板不簡單,你又能做什麼。”
“不是忽悠,隻是晚點彙報。”蔣綏狡黠地笑著說:“我跟校長一起下山,到時候找個機會偷偷去看一眼罷了。”校長昨晚便提及今天要帶她出去走一趟,到時候她可以提議去山村吃頓飯,然後偷偷溜出去看看情況。平時去山寨采購,校長偶爾也會同意蔣綏一個人在村子裏轉轉。
暮月糾結地瞪著蔣綏,半晌沒好氣地說:“我跟你一起去救阿練。校長最近看得你很緊,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我們在山寨裏彙合。”
蔣綏柔柔地笑:“暮月,何以為報啊。”
暮月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然後說:“以身相報?”
“......”蔣綏默了默,暮月的神情很認真,看來是她用錯了成語。
田琅忽然又嚎啕大哭起來:“暮月老師,不要吃蔣老師!”
暮月撓撓頭,不解地問蔣綏:“我不過是想你多勞動多煮點肉而已,又沒說要吃你。”
蔣綏哭笑不得地擦擦田琅的淚:“田琅,你語文怎麼學的?還有,暮月,你語文怎麼也不行啊。”
田琅大哭,抱著蔣綏的胳膊不放鬆。
暮月瞧著田琅的哭相,俏麗的臉上是滿滿的嫌棄:“別嚎了,不用以身相報了。這次別讓校長罵我就行。”
田琅淚眼汪汪地瞧著暮月又瞧瞧蔣綏。
“乖,沒事,有暮月幫忙,事情肯定有轉機。”蔣綏無奈地拍拍她:“今天下課後你回家告訴你阿爸,以後少動歪心思,他已經有妻兒,就不要再那麼魯莽。記住了嗎?”
田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