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直陪著你,如影隨形。
——薛以城
夏遇靜靜的坐在手術室外,等著那場未知的宿命。在薛以城回來後,她想過他會以各種理由離她而去。就是不曾想到過他會以這種方式,給了她念想然後又殘忍的割舍掉她的希冀。她分不清薛以城是要她原諒他還是讓她更恨他。對於這個問題,他言語動作表達的含糊不清。既然棄不掉自己現在的生活,又何必來招惹自己。
其實薛以城自己也分不清,是想讓夏遇原諒自己然後帶著遺憾離去,抑或是斬釘截鐵的決定離去,帶著夏遇對自己的恨。對他來說,結局都是一樣的,最終他都是離開了夏遇。可是,之於夏遇,一個相當於再死一回,一個僅僅是維持原狀而已。他終究是丟不掉他的責任——母親,生他愛他戀他舍不得他的母親。愛情和親情,薛以城選擇的一直都是後者。從他接受父親的安排,他就輸掉了夏遇。永遠的。
夏遇慢慢打開那張被薛以城疊地很小很小的紙。這個過程裏,夏遇是懷著忐忑的心情,她在等著一個那年他在香樟樹下為她描繪的夢。不過這隻是一小部分罷了,她明白剩下的此生再也實現不了。
一張16K的白紙,上麵是滿滿當當的筆跡,修改處很多很多,夏遇不知道寫這封信時薛以城是憑著怎樣的心情。隻是從筆跡,讀出了他內心些許緊張的情緒。
小遇,
請允許我再這樣稱呼你。或許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會在回西雅圖的飛機上。我從沒期盼過老天會讓我遇見這樣好的你,可惜,是我沒那麼幸運與你一起相守下去。遇見你之前的日子裏,我不明白什麼叫心完全被人牽引。那段時光裏,你讓我嚐遍那些從未經曆的快樂。記得小時候,我常常是一個人待在家裏。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玩耍;玩累了,就一個人睡覺;我從沒有睡前的故事可聽,打雷了,也沒有人來安撫我驚魂未定的心。漸漸的便習慣了所有的電閃雷鳴。
那枚戒指是我半年前去定製店定製的,上麵的字母是我一筆一劃刻上去的。我本想著在我畢業後就向你求婚的,就算暫時給不了你婚禮,我也希望用這個戒指牢牢的套住你。我記得那些晚上我都在合計著如何讓你感動的梨花帶雨。可是,想象終歸是不現實,我還未來得及,便被摧殘的毫無蹤影。
我本來打算就這樣留在我身邊的,你知道的,本該一對的東西擺弄在一起總是好的。後來想想,這戒指本該是屬於你的,我也該物歸原主。就算你扔了也罷,擱置在一邊也罷。你的東西,隨便你處理。
不是不愛了,隻是不能愛了。謝謝,我最親愛的你。
我的目光會在這個世界的某個世界裏找到你,然後珍惜。我會陪著你,如影隨形。
-以城
你說是我向老天要的太多了嗎,他最後煩了,連僅剩下的你也被搶了去。薛以城,若是預見是這個結局,我從不會期盼見你、識你、戀你再怨你。時光倒流,我會阻止了很多事情,可是,終究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