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入獄,當娘的自然著急。
皇後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大獄,卻被看守攔在門外:“請娘娘三思,大皇子犯的是通敵重罪,聖上吩咐了,無手諭來探監者一概不能放行。”
威逼,利誘,能想到的法子都使全了,那木頭腦袋也不肯通融一下。
皇後再難自持,妝都要哭花了,撲到嬤嬤身上:“眈兒......他不是這種人,為何要......”
她不甚了解兒子,可無論站在何種角度上,都找不出謝眈謀反的理由,有母家撐腰,他既是賢,也是長,何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許是有誤會沒解開呢,娘娘不如去見見聖上?”
老婦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她,即刻整了儀容朝著宗政殿去了,還未進門,便聽見女子的歡笑聲:“臣妾的口脂難道是甜的,聖上這也要嚐?”
皇後一聽這還得了,她治理後宮多年,從未出過這等狐媚子,敢於白日宣淫。
見她來勢洶洶,內侍急忙攔在門外:“聖上忙於政事了,任何人都不想見,還請娘娘回去吧。”
多餘的話倒也不敢說了。
“滾開!”
皇後年輕時本就是個性子耿直的,在這後宮,除了宸妃,倒也無人敢忤逆她,誰承想到了這個歲數,皇上怎突然生了“雅興”?
她一把將門推開,屋中男女頓時停止了嬉鬧,朝著門口望了過去。
那女子酥肩半裸,挽著鬆鬆的發髻,依偎在獻帝的懷裏,胸前還被那朱砂筆劃了一道紅痕,嫩得都能掐出水來。
“你......”
皇後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分明覺得眼熟,可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了,隻是一味氣得發抖。
她兒子在牢中受罪,當老子的,倒是逍遙快活,被這浪蕊浮花牽絆了神魂。
見正妻來了,獻帝收起了笑意,朝著沈寶玔的屁股上拍了下:“去,讓朕跟皇後單獨說句話......”
昨夜還嬌怯的女子,今日倒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她並未走出宗政殿,而是走到皇後麵前屈了屈身子,往裏間走了,熟稔得如生於斯,長於斯。
這般輕浮的態度令皇後怒火中燒,也忘了此行的目的,而是與獻帝理論了起來:“她是何人,臣妾怎不知這後宮多了一人?”
興致被擾,老兒的冷淡也掛在臉上,將筆擲進玉洗裏。
“朕要寵幸誰,難道還要問過皇後的意思?”
“這宮中,到底是何人說了算?”
皇後語塞,鼻子也有些發酸,兩人一直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到底是何時生了變故。
她撿起筆,在清水中慢慢洗著朱砂墨,委婉道:“臣妾想知道,眈兒何故惹惱了聖上,平白無故地受了這牢獄之災?”
既然不念在夫妻情誼,也該心疼自己的兒子吧?
獻帝卻十分不耐煩地道:“前朝政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好好在宮中等著吧,別給朕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