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1 / 1)

庭院內,舞劍的少女裙擺飛揚,劍過處,習習生風,吹動丁香樹上一片片白花瓣飄落下來。一個回眸,與麗姬說不出的相像。墨玉般烏亮的眸子,柔嫩白皙的小臉,卻有著耐人琢磨的韻味。那眼角眉梢,已顯嫵媚佳人之韻,長大了該是如何的絕代之容,妖嬈風姿?

“大叔,娘親!”

麗姬揮了揮手,欣慰地望著自己的女兒。少女的長發和發帶隨風而動,不一會兒便撲進了母親的懷抱。

“清影這幾天的劍法長進很快。”平淡無常的語氣,微微透露一絲寵溺。“謝謝大叔!”自從有記憶起大叔就開始教清影劍法,說是女孩子學點劍法可以防身。聽娘親說大叔曾是鬼穀道人的得意門生,因為爹爹將自己和娘親托福給大叔照顧,所以大叔才會留在這裏一留就是數年。

“清影,你從小便住在這種深山老林裏,今年已經年滿十歲,卻從沒踏足出這個山穀。就沒有想到要去外麵的世界闖一闖?”

清影點點頭,但很快搖搖頭。“我不會走的,大叔和娘親都在這裏,我為什麼要走?”

“傻孩子,”麗姬苦笑道,“你可知道,外麵的世界,比你所知的這裏要多彩許多。很多人,比如……你的父親,都不甘一生呆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江湖上有各形各色的人物,也有各種各樣的趣事。難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江湖?爹爹就是因為它才離開我們的嗎?”清影的眼中浮現濃濃的水霧。

麗姬搖搖頭,想到逝去的夫君,心裏一陣難受。替清影捋開遮住眼眶的劉海,“清影……我讓你蓋聶大叔帶你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你是否願意?”

清影抬眼,詢問地望著蓋聶。蓋聶屈膝在清影麵前俯下身來,與她視線平行。

“清影,你願意和大叔一起去江湖嗎?”

“可是……”清影遲疑著,又回頭望自己的母親。“那娘親你呢?”

麗姬無奈地搖頭,“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為什麼?”

“我退隱江湖已經許多年了,和你不同……如果我在人前露麵,會引起轟動。這不合適。”

清影不解地眨了眨大眼,“娘親以前在外麵是很有名的人嗎?”

麗姬不答,而是從頸上取下一直戴在身上的環狀玉佩,中間一條細細的裂痕,隱約可見。她將玉佩置於手指之間,發功用力,向下一掰,將玉碎成兩半。

“娘親!”清影驚叫,“這玉可是你一直戴的,你怎能就這樣把它弄成兩半呢?”

“這玉佩本是整的,”麗姬將其中的一半戴在清影頸上,慘然一笑,“但是自從你被人下咒時,我試圖保護你,這快玉就是那時留下了裂痕。玉有痕沒有關係,重要的是它替我擋下了敵人九成的功力,保住你我母女的性命。”

她輕撫清影頭發,道,“這塊玉,你戴一半,我留一半。你這次和你聶大叔出門,也不知何時回來。……我等你回來和我重逢,讓這塊玉重新合成一整塊。”她說著說著,雙眸已經泛起水霧。

“娘親?”清影愣愣地看著淚水淌下麗姬的眼角,伸出小手替她抹去。“你……怎麼哭了?”

“我沒事,”麗姬立刻轉頭拭去眼角的淚水,對清影說,“清影,你要記住,江湖人心險惡,不要輕信別人的話。一定聽你大叔的話,好嗎?”

“娘親,我一定會的。”清影如水的眸中浮現出堅定。

麗姬點頭,轉頭望著蓋聶,“清影托付給蓋大俠,今後還要托你多多關照。”

“夫人請放心。”蓋聶允下,抬眸一瞬間,一陣俠義的豪骨撲麵而來。

江湖的血雨腥風,即將在年僅十歲的孩子麵前展開。蓋聶能夠感覺到麗姬的擔憂,對未來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