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照滿熱鬧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中偶爾夾雜著佩劍的江湖人士,以及紮成一堆一堆的名派弟子。
不時的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嚼人舌根。這幾天這鎮上似乎有武林大事要發生,因此聚集這許多武林人士。據說十幾家客棧都被擠得滿滿的,讓旁人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即使這樣,卻從沒人敢說一個不字,怕招惹了哪家的的弟子,惹禍上身。
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客棧門口,一個眉目中透著英氣的中年劍客站在門前,抬頭望著店門上的牌匾。他身邊站著的是一位眉目清秀,身著淺青色衣裙的少女,雪白的脖頸間若隱若現著半塊翠綠的玉佩。
“有間客棧。我們要在這裏落腳嗎?”
少女的聲音如空穀幽蘭,清澈動聽。
作為回答,男子踏入了店門。
雖說看上去是個很小的店麵,但進去才發現,屋內裝修得異常別致,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條。角落的掛簾後隱約見有人,一席白衣,手撫瑤琴,天籟般的樂聲隨風飄來,沁人心脾。
“喲,兩位客官想要點什麼?”身材發福的掌櫃扯開嗓子,大聲問道。他敞著胸懷,露出圓滾滾的肚子,小麥色的皮膚顯得油光光的。
“開一間客房。另外再點幾個小菜。”
“好嘞!”掌櫃爽快地答應下來。劍客帶著少女,走到客棧靠裏的一張方桌旁坐下了,放下手中的長劍,摘了鬥笠。
少女雖安靜地坐在一旁,但仍掩不住她那股靈雋脫俗之氣。她注意到就在不遠處門屏外的隔間裏,隱約有幾張桌椅,上麵坐著幾個麵目不善的青衣漢子,一邊大聲說著話,斜臥在長凳上,往嘴裏倒著酒。
“聶大叔,”少女輕聲問,“那邊都是些什麼人?”
蓋聶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們許久,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隻是用沉穩地聲音說,“清影,這幾天不太平。你要小心一點,呆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被稱為清影的少女點點頭,“大叔你放心吧,我不會惹事的。”
“如此甚好。”蓋聶聲音低沉。這時,隻見其中一個喝酒的青衣男子將酒水一飲而盡,隨手一扔,酒碗向這邊飛來,碎了一地。
酒碗掉落的地方,旁邊的桌上坐的亦是武林中人。其中一個大胡子的大漢一拍桌子,怒吼道,“丫這***的!敢砸老子?”
他喊叫的時候故意放大了聲音。遠處桌上的幾個漢子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說話,同一時間望向這邊。一時間,除了簾後撫琴的聲音,全場鴉雀無聲,整個客棧立刻覆蓋在令人窒息的沉默當中。
“你們這群***的,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是不是不把黑龍寨放在眼裏?”
“又來了,”清影聽見旁邊的桌子上有人低聲說道,“最近開武林大會,魚龍混雜。這樣的戲碼,幾乎每天上演。”
“那我們怎麼辦?”
“別大驚小怪,在這邊遠遠看著也挺有意思的。再說有間客棧的掌櫃是老江湖了,就算出事也有辦法應付。”
這時,一盤炒好的飯菜被端上桌子,一抹藍衣擋住清影的半邊視線。纖纖玉手在端完飯菜後立刻收入袖中,一股弄弄的花香味灌滿清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