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噗嗤一聲,笑了,清麗之悅耳,勝及玉石擊珊瑚。“就這膽氣,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居然敢在江湖上走!嗬哈哈哈……”她抑製不住難來的笑意,便就大笑起來。披肩長發隨著笑的體態的美顫妙抖而風情萬種激情澎湃地起伏飄蕩,看來竟猶天風海浪之逼人,美逾東坡的千古絕唱。“告訴你,‘四大美人’的神異功夫蓋世無雙是蓋世無雙,但更蓋世無雙的,還是這個——!”說著話她竟公然輕狂地撩起右腿來。短裙的褖袘頓就滑褪收去,再也掩影不住她的大腿。美!光潔、白嫩、圓潤、豐腴、修長、結實、明朗、完美,老沙一看,頓就通體發涼、兩膀冒汗;無須去摸一把便已領略到摸一把的感受。美如玉山的雲,東來的風,芳草掩映的河池,萬帆連天的巨海盛況。美不勝收,空前絕後。如果世上還有一條女人的腿可以與她的這條比好看、魅力、神韻、誘惑,毋庸置疑,絕對是她的另一條:左腿。盡管老沙在由某種物質成人以來的這若幹年裏,除去尚在不記事的時候,見過他媽的大腿之外,還從未見過任何女人的一條腿,也比承認他自己是男人還承認這絕對是事實。隻緣這雙腿就事實般擺在了他的麵前,和,擊三棒都不會打彎兒的視線裏。是時,他的小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大得一雙小眼睛珠就將與眼眶窩道“別離”了,儼然兩粒嵌在肉皮口兒中的綠豆,濕淋淋的——不知這是鼠目呢還是人眼?他現在把什麼都忘記了,快要窒息了。不幸中萬幸的是,對麵那姑娘好像並不喜歡要他的命;否則……紫衣女道:“喂,莫要裝死!我問你:我讓你看的是什麼?”.
老沙死去活來,活來死去道:“白腿”。
“非也;是美”!紫衣女在詰校。“對對,是美是美”!老沙惟恐姑娘不開心,服服貼貼、氣喘籲籲隨聲附和。在美女麵前,男人一般都老實。
紫衣女道:“美,是無法抗拒的,更是所向披靡的。美,同樣是一種可以捉妖拿怪、鎮宅驅邪的法寶或武器。‘四大美人’也正富有這種美。也許有人要說這是下流。然而,在這魚目混珠的塵世,不論以什麼方式,隻若能擊敗對手,達到目的,無疑就不為寇;若說這是不擇手段也無不可,可既然同樣是相殺相殘,又有何擇手段不擇手段可言呢?世上永遠沒有‘君子戰’。凡戰,都是比小人還小人。就算是那一代一代的所謂開國明君,不都同樣是先小人後君子的麼?世上隻有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不論做什麼才都是最擇手段的。所以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就沒有一個是人的。趕上,天下一時又還沒有公證可言,女人,也就有得是罪受,和,還擊!”
老沙聽著聽著居然清醒過來,冷然一抖身子,道:“你請出劍!”他料定紫衣女必是“四大美人”中的一個;又深知“四大美人”中的任何一個,隻若相逢,也難逃之夭夭。於是豁出去了。一滿四個字,卻等於說出了八個字:不是魚死,便叫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