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奪命神醫的確如我所想的一般,是個醫術非常高明的大夫,這人的醫術高明到了什麼程度呢?據說他得手下,從來就沒有治不好得病人,除了被人砍掉了腦袋的,隻要那人還剩下半口氣在,他都能把人得命從閻王手裏給拽回來,而且這人最擅長以形補形之術,無論是斷了得手腳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他都能替人接回去,甚至用他人的身體為其替換,心、肝、脾、肺、腎等內髒,亦是如此,這不禁令我大為懷疑,他會不會也是從後世的某間醫學院穿越而來的?
可是,陳天涯的醫術固然高超,但是他每治好一個人,就必須得有另一個人成為殘廢,或者死掉,是以才得了個奪命神醫的稱號。
元天日臉上的神色立刻驚慌起來,顯然是有些不能接受段譽所說得話:“你說什麼?你師傅……陳天涯真的死了?你……你該不會是騙我,拿我作耍的吧?”元天日猛然伸出雙手捏住段譽的肩膀,驚惶、焦慮、絕望等一應表情,依次在他臉上閃過,就連他說話的聲音都透著一股顫抖,早已不複方才之輕鬆平淡。
段譽惱怒地一掌拍開元天日搭在他肩上的手掌,恨恨道:“荒繆!哪個作弟子的會拿自己師傅的身家性命同人作耍?哼!姓元的,少在這裏裝模作樣,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許人也,也不知道你與家師到底有何交情?但是我卻知道,你這次千裏迢迢來到中原,為的便是請動家師隨你前往那西北大漠,替你父親續命,而家師卻在飲盡了你奉上的三壇好酒之後,一口拒絕了!”段譽微微眯起了眼:“所以你就懷恨在心,對我師傅痛下殺手,是這樣吧?”段譽說著說著,竟將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用打量一張抹布的眼神嫌惡眼神看著我:“什麼知己好友,說不定也是你請來的幫凶!”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心裏把他的二十八代祖宗挨個問候了一遍,心說我現在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還跑來冤枉我!這是你跟那個野蠻人之間得恩怨,與我又有什麼相幹?幹嘛要把我牽連進來?再說了,你小子見過長得像我這麼英俊瀟灑的殺人犯嗎?
正準備開口反駁他幾句,卻沒料到一直冷眼旁觀的趙禎這時倒開口說話了。
就像有些人明明是強奸犯,卻長了一張迷奸犯的臉,而有些人那張臉長得天生就是做教唆犯的料!而趙禎,顯然就是這類人中的佼佼者。
他從範純佑的手中將玉簪接了過去,凝神看了看,便不動聲色的收進懷裏,往前走了兩步,側過臉,朝我笑了笑,當真是溫和得猶如那春日裏得暖陽,卻看得我起了一身得雞皮疙瘩,手心之內,直冒冷汗。記得我以前曾經說過,趙禎這人的性子陰沉得很,平日裏越是生氣,便越是顯得溫和沉靜,很少有暴怒的情況出現在他的身上,此時見他突然對著我笑成這樣,八成是已經想到了什麼整治我得法子,這叫我如何能不緊張?
趙禎走到段譽麵前,略略一拱手道:“這位公子言之有理,這二人八成是一夥的!殺人之後,為求脫罪,互相再作偽證,以達到欺瞞官府的目的……”趙禎這一席話說得段譽很是中聽,當下便點頭不已,雙目之間,寫滿了激動!仿佛在說,我總算找到一個能夠理解我此刻心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