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新回身看向那兩個西裝革履的家夥,又回過頭看到包好洽眼中濃的化不開的殺意,沉默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改了主意:“到底是上麵派下來的人,官麵上的不好得罪太狠。既然知道呆會他們會動手,順勢把他們的爪子全剁了就是。沒了爪子的狗,估計除了嗓門大點,也做不了別的了吧?”
一旁的包好穿一聽,馬上學著喪家犬一樣嗷嗷汪汪的叫起來,那叫聲之淒慘啊,把大家一下都給逗樂了。
吳東新這邊笑得開心,田困知還是滿臉無所謂模樣,但聽到那狗叫聲的戴勉行臉色卻變得鐵青——哪怕對方沒有當麵過來叫喚,他心裏也清楚,那些人是在故意嘲笑他。
可此時……他還真拿這群家夥沒辦法!
就算他們是上麵派下來,任務在身,可以有一定便宜行事特權的特派員……可沒有說得過去的證據在手的話,他們若是貿然出手把這些家夥給拿了,用不了多久也得乖乖放掉。
而且,能成為蘇府座上客的家夥,在這長沙城中肯定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普通地痞幫派。
說不得,這些人就與城中某些大老爺,有牽扯不清的關係。
雖然打心底就不怕這個吳東新,可戴勉行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任務被一個黑幫影響。所以現在哪怕再生氣,他也不得不先忍著。
反正隻要再過一會,那群家夥就笑不出來了。
這廂吳東新他們笑得開心,路邊一家點心鋪子的夥計也跟著開心,用一個榆木大漆盤子端著他們店裏新做的點心,發自內心地笑著招呼道:“新爺,這是鋪子裏新做的點心,還請您笑納!”
看著盤子裏擺布整齊的點心,吳東新嘴角噙著笑,伸手拈起一塊桃狀的看了看,突然丟回盤子裏,笑容也跟著轉冷:“做得到是精致,就是寓意不太好,桃,逃?我們這群苦哈哈可是一步不敢退,更不敢逃。本來就隻有這麼一畝三分地,再退就是個死,怎麼退?怎麼逃?”
話語一出,不但跟在她身邊的幾個人變了臉色,剛還陪著笑的小夥計頓時僵住了。
他哪裏見過這陣仗?
此時他臉上還未褪去的笑,比哭也難看三分。要不是此時用盡全身的力量,隻怕是雙手捧著的盤子都得掉到地上了。
站在門邊一直悄悄望過來的掌櫃一看情況不好,趕忙上前踢了小夥計一腳,放聲罵道:“一天天的,沒點眼力見。不知道少幫主他們見不得什麼嗎?什麼東西都敢端到少幫主麵前來,活膩歪了是嗎?”
吳東新把手中桃形的點心一把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腳又順便碾了碾,這才搓著捏過點心的手指,看著掌櫃冷笑道:“少他媽在這裏拿手下的人頂缸!他充其量是個小夥計,做得了這份主?今兒這些點心,不是掌櫃的你親手挑著放到這盤子裏的,我吳東新把腦袋扭下來喂狗!”
聽吳東新話說得這麼狠,掌櫃頓時被嚇得不敢吭聲,更不敢抬頭與她對視,隻是像個雨打了的鵪鶉似的恨不得把頭埋進自己懷裏。
一旁的小夥計想要說什麼為掌櫃解圍,亦或是想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可吳東新卻猜到了他會說什麼一般,瞟了他一眼警告道:“開口之前你先想好了。我可不是為你出頭!少爺我眼裏容不得沙子。出了事,別想著當著我的麵唬弄過去!”
小夥計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也死死閉上了嘴,低下頭不敢再開口。
可就算是這樣,吳東新也沒打算讓這事輕易揭過去,徑直對身邊的包好穿吩咐道:“摘了他們門上的簽子!這樣的店,我們東新幫罩不住,以後讓他們另謀靠山吧。”
剛才被吳東新訓的跟狗一樣,掌櫃的都沒在怕。可一聽摘簽子,頓時被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淒聲叫道:“新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