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我父親的傷勢,真是有勞齊先生費心了。”見著齊宿風迎麵走來,郝京妍輕輕的頷首,禮貌的說道。
“郝小姐嚴重了,郝元帥對家師有恩,這做些,全是理所當然的事。”齊宿風同樣很客氣的回道。
“話雖說是這樣,但這一回,要不是有齊先生在,我父親他。。。。。。”後麵的話,郝京妍沒有說出口。‘死’嗎?那個字,承載著她負擔不起的意義。“怎麼說,郝元所受的傷,就人體的角度而言,遠遠超出了身體能承受的極限。我隻是做了一個醫者分內的事,後麵,全憑郝元帥的意誌在支撐著。郝元帥能活下來,可以說,是個醫學外的奇跡。在我幫他療傷的時候,即使他一直處於暈迷狀態,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體內波動著,強大的要活下去的意念。好像,有很多的事放不下,他必須要活下去。我醫治過很多傷者,很多人,也拚了命的想要活下去,卻因為忍受不了身心帶來的雙重痛苦,最終放棄了生存。郝元帥,真的很了不起。”齊宿風深有感觸的說道。
本來,齊宿風很討厭當權者,但是,來了郝府以後,他一點也不抵觸幫郝振南療傷。人和人,還是有差距的吧,也不是每一個做官的都是十惡不赦之徒。不過,人心險惡,龍魚混雜,就算還有好人,也是鳳毛麟角。救郝振南,是齊宿風人生裏的一個例外,他想,同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的發生。
她父親,有要活下去的理由,才一直苦苦煎熬著?郝京妍知道,郝振南放不下郝府,放不下歸宇國。
那是第一次,齊宿風和郝京妍說那些。那些東西,已經越過了一個醫者該管的範圍,她聽著,心湖漾起一層觸動。
或許是那些話的關係,郝京妍再看向齊宿風的眼神,起了些變化。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卻又單純的物種,總是把心掩得嚴嚴實實,對所有人,都保有一層或厚或薄的心牆。可是,突然有一天,在不經意間,有一個人,卻輕易的闖入到了另一個人的心裏。
喜歡上一個人,不易,但也不難。不需要驚天蓋世的舉動,也不需要華麗的言辭,往往,隻是幾句最簡單,卻能牽動人心的話語。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最初,是在那個時候,齊宿風進入到了郝京妍的生命裏。
“不管怎麼樣,還是非常感激齊先生。”郝京妍由衷的感謝著齊宿風,之前的客氣,融進了兩份親切。兩人間的距離,無形中近了許多。“今夜已晚,齊先生應該很疲憊了,早點去歇著吧。我,再去看看家父。”
“郝小姐,等一下。”在郝京妍離開前,齊宿風叫住了她。
“齊先生,還有什麼事嗎?”郝京妍停了下來,再度看向齊宿風,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在夜裏,分外的明亮。而她一個很尋常的行為,卻令齊宿風一下子不知所措。
“我想說的是,郝小姐臉上的傷,我可以治好。”時間,在那一刻停頓過片刻,齊宿風才說道。
其實,郝京妍長得很美,不屬於妖豔的那種,似出水白蓮的清淡,柔柔的,讓人感覺很舒服。有著天生麗質的容貌,自然,就很容易讓人注意到她左邊眼瞼下,那條一寸長可見的疤痕。